第16章
到跟前,抓住她手腕时,心崩塌碎裂。 “我是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你怎么着我都行,你现在跟着沈烈,他有拿你人看吗?你要是后悔,你回来,我重新开始。” “我不介意,我的不介意。” “……” 陶伦几个人眼看着事情闹大纷纷上来拉人,陈静安再怎么说也是沈烈身边人,出言讽刺几句过过嘴瘾也就行了,要闹大只怕收不住势。 “二哥,你撒手,别闹了!” “是啊二哥,不值,什么女人找不到?” 秦宜年抓住她的手,发疯一样想要往自己身边拽,力道大的陈静安根本挣脱不了,手腕上皮肤被抓红,似乎经没什么痛感,眼泪毫无征兆掉下来。 恋爱时总觉得这辈子也会一直如此,两个人携手共度,话全捡甜蜜温软地说,事事妥帖入微,美好如童话故事。 不过是陷在情绪里不切实际的幻想。 昔日再甜蜜,也逃不过痴男怨女的结局。 陈静安一巴掌照直甩过去,秦宜年脸被偏。 “过瘾吗?不过瘾你继续,来,到你消气为止。”秦宜年摆正脸,让她继续。 “二哥!” 实场面挺混乱的,到处都是嘈杂声音,她浑浑噩噩像是抽离在状态外,大脑空白,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 直到秦宜年呼痛声将陈静安拉回现实。 一只手钳制住秦宜年的手腕,冷白肤色,分明骨节泛着淡青色,修长食指抵上手腕关节位置,狠狠扣紧,一种没入骨头的痛意让他直接叫出声。 秦宜年呲牙抬头,对上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没看到她哭了吗?你弄疼她了。” 沈烈语气淡,更像是温声告诫,提醒他不该这样对待女生。 “烈哥,阿年是喝了,他喝脑子抽掉了。” “他喝了,你呢,都是死人不成?”沈烈瞥他一眼,一个眼风,淡到几乎没有任何情绪,更像是反问,他算个什么东西? 陶伦瞬时脸色煞白。 秦宜年痛到放开手,沈烈仍扣着他的骨节,再用几分力气,这只手骨骨头会错位,人体比看起来要更脆弱,只要熟知人体,善于用力。 秦宜年疼的额头全是汗,双腿瘫软,如果不是身边人扶着,几乎直接跪下。 陶伦病急乱投医,只好看陈静安求助:“陈姐,你大人有大量,看在以前的那些情分上,这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也不是有心的。” 陈静安看着他没任何反应,没等陶伦再说一句,沈烈经替她出回答,在骨头细微咔嚓声,秦宜年终于扛不住嚎叫出声,声音却在一瞬戛而止,沈烈那一脚直接踢在他心窝上,人直接撞上桌腿,身体止不住地蜷缩,好半天爬不起来。 陶伦想去扶。 沈烈问:“你动什么?” 陶伦僵在原地,内心惴惴不安,平日里的油腔滑调能言善道,这会儿双唇紧闭,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让秦元明滚过来。” “好,我马上电话!” 陶伦焦急去掏手机,心里不免想到等秦元明过来,这事更严重,秦元明是什么人?为了利益最能大义灭亲,自个儿都不放在眼里的狠人,要知道秦宜年得罪沈烈,非得直接卸一条胳膊人赔罪。 “哭什么,你跟我发脾气的劲儿哪去了?”沈烈回头,一个抬眼,回到斯文模样,他从前襟口袋里抽出方巾手帕,仔细地擦她挂在脸颊上半干的泪痕,动温柔,“你也只会窝里横,生气就乱跑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语气宠溺,有些伤脑筋,温柔神情更与刚才有着天壤之别,如果不是亲眼见到,难想象出这两幅面孔出自同一个人。 陶伦呆住,他以为是陈静安惹沈烈不快被赶出来,敢情是说反了,发脾气的那位是陈静安,而沈烈不仅不生气,还个祖宗似的哄着。 顿时有些后怕,如果陈静安此记恨住他,他以后还怎么混? “谢谢。” 陈静安仍由沈烈擦拭,清楚现在正如递水灭烟,他让她亲眼看到上段关系最不堪的样子,白月光成为白饭粒,就再也无任何惦念的可能。他厉害,她不得不佩服,无论事态如何发展,他总能让事情朝着对他有利的方。 她怀疑他想动手早,只是上次,碍于是在医院。 这样的人,也会遵守社会既有规则。 的太矛盾了。 沈烈牵住她的手,掌心皮肤滚烫,这只手刚导致一位成年男性的手骨错位,现在,温柔心翼翼地握住她,确保不会弄疼她,他低头温声询问她玩累了吗? 的确累。 身心俱疲。 陈静安只剩下点头。 车经停在外面,她先上车,沈烈却说还有东西未取,折返回去。 等待的时候陈静安额头抵着玻璃,她看到月光,圆满的不像样子,月光皎洁,无差别落在树稍,也落在蒙尘的地面,会落在好人的发梢,也会落进坏人的掌心。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算好人。 如果是,怎么会在看见秦宜年被踢翻倒地时,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近墨者黑,她会好到哪去? 沈烈拿的是外套,这种东西倒不必他亲自回去,直到他如变戏法,从外套下拿出一支白色栀子时她才恍。花不起眼,味道却清新好闻,陈静安迟缓眨着长睫,接过,捏在手指间转动,折断的位置,泛着新鲜的绿,刚折下的。 “经理说,一次约会应该送女孩子花,我没准备,只有这一朵,还是刚摘下来的,会所里入口位置。” 陈静安仍转动着那支栀子,大概是盛放不久,花瓣雪白纯洁,没有半点折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