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那个男人

“我做过不少事，但其中并不包括针对王途川慈悲这件事。” 中央四十六室地下的最深处第八监狱【无间】，空旷且黑暗的可怖牢狱之中响起蓝染惣右介的声音。 对于他的说辞，无间地狱之中没有任何回应。 “不想说话吗？那就当做是我的自言自语好了。” 蓝染坐在一把特制的椅子上，四肢全都被死死束缚固定住，就连头部也只剩左眼、左耳、鼻子和嘴巴露出，其余部分都被特殊束灵材质包裹住。 哪怕没有任何灵压能够被调动起来，蓝染却没有一丁点作为囚犯的自觉，反倒像是坐在自家队舍的躺椅上，语气平澹： “大概是在一百二十年前，那时的我还只是五番队副队长。这个位置不高不低，恰好帮助我站在暗影中仔细观察护庭十三队当中有哪些人可能成为我的‘对手’。 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自然不用多说，他的副队长雀部长次郎虽然未曾在他人面前显露过，但我很确定雀部拥有‘卍解’，其实力足以达到队长级当中的中游水准。 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都是百年队长，他们两人的头脑和实力很有可能对当时羽翼未丰的我造成些许威胁。 卯之花烈是千年前的初代十一番队队长，亦是初代剑八，其实力强悍这一点就算是你也不能否认。 朽木银岭只是凭借资历担任六番队队长，论资质他甚至不如他那体弱多病的儿子朽木苍纯。 平子真子跟他那一伙圈子里的人都是可有可无的残次品，想必你我对此评价一致，而事实也证明了我的论断。 唯有王途川慈悲，我认为她拥有与我平起平坐的才能。同时，她也让我看到了未来的可能性。” 蓝染的头微微歪斜，目光看向上方空无一物的无垠黑暗，似是在回忆着过往： “王途川慈悲，出身自没落贵族王途川家，先辈的余荫早已随着王途川雨绪纪的死亡而消失殆尽，所剩的不过是一个逐步走向灭亡的小小家族，就如同尸魂界成百上千的家族一般。 但她凭借着那无可挑剔的才能，硬生生在群星云集的护庭十三队闯出一条光明大道。 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视她为女儿，卯之花烈与她亦师亦友，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把她当做妹妹，曳舟桐生是她的好友，所有副队长乃至席官队士都敬仰着她。 王途川慈悲，就是那个时代最耀目的星辰。 所谓星辰，既可以是永恒不变的恒星，也有可能是一闪而过的流星。 当王途川慈悲显露出她的斩魄刀，就注定了她的命运。 说起来，哪怕你被关在这无间地狱之中，依然见识过王途川慈悲的斩魄刀，对吧？” 黑暗的无间地狱之中仅有蓝染的声音回荡，除此之外寂静无声。 蓝染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继续说道： “我很好奇，在王途川慈悲‘死’后，你居然还能忍耐下来继续留在这无间地狱之中。明明不在乎那些腐朽贵族老爷给你判罚的刑期，明明已经没有天敌了，你还在等什么…… 痣城剑八？” 终于，黑暗的无间地狱之中亮起一抹光芒。 一个纸湖的手提灯笼从远处浮现，缓缓来到蓝染面前。灯笼的光亮不大，却足以照亮提着灯笼的手以及手的主人。 这是一个身材匀称的美男子，他满头黑色长发一丝不苟地束成高马尾，仅有两滤长发从额前垂下，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蓝染： “你让我感觉到烦扰，蓝染惣右介。” “我的荣幸。”蓝染用微笑作为回应。 “接下来的谈话不要出现无谓的问句，我先说。” 被蓝染称作‘痣城剑八’的男人说道： “我对你和你所犯下的罪没有兴趣，只是想问你一些跟外界有关的问题。” 蓝染脸上的笑容不变：“你太高估我了吧？身处无间却通晓静灵廷的一切，而且还不受我镜花水月幻术控制，这样的你需要我告诉你什么事情呢？” 忽然，他感觉到自己右眼、右耳以及脖子部分的禁锢消失了，而眼前的痣城剑八没有任何动作。 真可怕啊，连隔绝灵子设备都可以随意摆弄吗？果然，只有王途川慈悲才是你的天敌。 “第一个问题，有报告指出更木剑八在与破面军团决战时打倒了十刃，这我无法理解。” “更木吗？那我直说好了，在我的判断下，队长级死神中会对我造成阻碍的只有山本元柳斎重国以及更木剑八这两人。” 蓝染活动了一下脖子，姿势还是那么优雅。 “我不是来听你说笑话的。我看到了更木剑八自成为十一番队队长以来的一切。更木剑八是尸魂界所不需要之人，他没有任何成为剑八的价值。” 痣城剑八这位第八代剑八不疾不徐地说道： “你没有理由对更木剑八抱有期待。” “一切你都看到了，但只看到了每件事的皮毛。那我也来说说我的预期吧。” 蓝染笑了：“痣城剑八，你因身为剑八，所以会败在剑八的名下。” “可笑。” 说着可笑，但痣城剑八脸上没有任何笑意： “第二个问题，你曾密切监事过现世，我想要知道王途川慈悲当初真正的‘死因’。” 蓝染一副‘你终于问出口’的表情：“呵，你是想知道海瑟的父亲是谁吧？” “…………”痣城剑八没有否认，只是提着灯笼默默看向蓝染。 蓝染感觉到右手也摆脱禁锢恢复了自由。呵，这算是预支报酬吗？还真是被这个男人小看了啊。 “那好吧，我就稍微说说我所知晓的情报。该从哪里说起呢……有了。” 蓝染就像讲故事般娓娓道来： “就从一百二十年前王途川慈悲第一次前往现世执行任务时遇到的那个男人说起吧。” “……男人？”痣城剑八眉头微微皱起。 “对，让王途川慈悲首尝败绩，并夺走她芳心的那个男人。” 蓝染缓缓说道： “他的名字叫做—— 【速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