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灰色的诱惑 第4章 无可奈何的选择
觉得丢人现眼,脸面无光了,要喝敌敌畏自杀。 不知道田老蔫是怎么想的,黄春兰恨不得把脸藏进裤裆里。 田家最先听到这消息的是小黑。 坏嘎嘎的弟弟生子,听到这个消息,好像淘到了一个宝贝。他特意找来一只破鞋,用麻绳拴上,等小黑在校门口出现,扑上去把破鞋挂在小黑的脖子上。 他的两个手下,扭住小黑的两只胳膊向上一抬,小黑就势弯下了腰。 “快来看呀,小黑他爸搞破鞋,被棒子队抓住了。”生子扯着嗓子喊,招来一大帮同学围观。 说来也巧,田丽和徐英结伴来上学,远远地看见小黑又被欺负了。她俩二话不说,冲上去分开人群,劈头盖脸打这几个坏小子。 生子挨了几巴掌,觉得没有面子了,他大喊着:“你妈你爸搞破鞋,你们还舔脸打我呀。” 田丽和徐英一下子愣住了,两人对视了一眼,揪住生子去教导处。 生子自我感觉站在正义的一方,他把道听途说的传闻,一五一十说给教导处老师。 田丽和徐英惊讶得眼睛都直了。 两人不约而同离开教导处,走出没多远,田丽低声说:“就怪你妈。” “你放屁!”徐英不假思索,当即回击。 田丽又气又恼,怒火已经顶到脑门了,她挥手打了徐英一巴掌。 徐英心中的怒火,比田丽还要旺。 妈莫名其妙服毒自杀,她和三哥徐建惊吓之余,正愁问不出原因,生子给了她一个准确答案。 人们有个习惯思维,男女之事一旦败露,肯定先把主要责任推给男方。 你爸欺负我妈,你还敢动手打我,我跟你拼了。 徐英“嗷”的一声扑过去,拼了命跟田丽厮打起来。 小黑受到了莫大委屈,他又羞又臊,摘下挂在脖子上的破鞋,用力摔在地上,转身便跑。 田老蔫今晚夜班,他躺在炕上,微闭双眼,毫无睡意。 昨天闹的这一出,让他打定了主意,此事宜早不宜晚,必须尽快跟黄春兰摊牌,抓紧时间登记结婚。 一大早他守在院门口,想跟黄春兰见面谈结婚的事。 他左等不来,右等不见黄春兰,他有心去徐家找黄春兰,忽然看见黄春兰的两个大儿子,急匆匆走进胡同。 “你俩咋回来了。”田老蔫主动打过招呼。 这哥俩看见田老蔫,顿时涨红了脸。老大徐天走到田老蔫近前,低声说:“我妈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弄死你。” 田老蔫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徐天这句话的来历。他有心询问几句,被老二徐兵一把推开。 一旁的邻居见状,担心田老蔫跟这哥俩动手打起来,急忙过来安抚田老蔫,并告诉田老蔫,昨晚黄春兰服毒自杀,所幸被救了回来。 田老蔫脑袋“唿”的一下,险些一个跟头栽到地上。 他回到家里,躺在炕上,想找个借口,痛打田秀一顿。 田秀是他的亲生闺女,从小到大也没离开过家,田老蔫对田秀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昨天在小树林外,一声大喊的人就是田秀。 如果换了别的事,田老蔫昨晚就能对田秀大打出手。唯独这种事,他当父亲的实在说不出口。 昨天工会老顾,坐车把他和黄春兰送到胡同口,分手前想跟他说几句话。 老顾憋闷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恰当的词句,只是一计憨笑,把手一挥说:“走了。” 田老蔫的脸,就像被老顾拿鞋底子抽得一样疼。 他眼瞅着老顾和居委会主任嘀咕了好一会儿,也猜准了老顾肯定知道其中的原委,只是家丑不可外扬,他不好意思再询问些什么。 要说田秀真是大傻子,你反对也好,监视也罢,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去居委会举报,惹出这么大一个乱子。 好在黄春兰命大,被抢救回来了,不然,田老蔫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田秀的。 完了,他和黄春兰的这场黄昏恋,就这样彻底结束了。 田老蔫想到这,不住地长吁短叹。 “咣”的一声,房门被踹开,小黑跑进家里,张嘴便喊:“谁让你跟黄寡妇搞破鞋的。” 田老蔫像被电击着了,他一下子坐起来,见小黑满脸泪水,不住地喘着粗气,从未有过的愤怒,已经瞪红了双眼。 田秀正在厨房收拾餐具。她听到小黑的怒吼,冲进屋来,拽上小黑便往外走,还边走边说:“爸今晚上夜班,你别打扰他睡觉。” “都是你干的好事!”田老蔫再也忍不住了,他手拍炕席,气得浑身发抖。 小黑不去上学了,他一整天闷坐在一旁,对爸不理不睬。 田老蔫有愧于儿子。 如果他听说,那个叫生子的坏小子,把一只破鞋挂在儿子的脖子上,田丽和徐英也因此反目成仇了,他肯定能破口大骂田秀一顿。 田秀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认定黄春兰再也不会,对父亲有任何想法了。 她也预感到,父亲迟早都会找借口向她发难。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远走高飞,明天返回老家。 田老蔫终于熬到傍晚时分,他拉上小黑的手说:“跟爸去段里洗澡。” 这是铁路职工家属为数不多的福利之一。 单位有澡堂子,家属就能跟着借光。小黑从小到大,都是跟父亲去车辆段洗澡。 别人家的孩子,去父母单位洗完澡,直接回家。小黑则不同,他每次来段里洗澡,都要跟父亲去食堂,美美吃上一顿。 所谓的美食,无外乎有肉菜,配上混合面馒头,吃的就是一个新鲜。 今天也不例外,田老蔫拉着儿子的手,先去食堂打饭。 今晚食堂少有的好菜饭,木须肉,大米饭。 “小子,你真有口福。”田老蔫买了一盘木须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