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蓝蝴蝶
之后上楼的一路,夏鸢蝶错觉自己真变成了只腿短的狐狸,且是挂在仙鹤身上的狐狸挂件—— 懵着就被拉下了车,然后只来得及看见前面那双长腿疾步上了楼。 指纹锁乎是被游烈拍开的。 夏鸢蝶只来得及说了句等等,已经进到门内,像是某场步伐凌厉的探戈,夏鸢蝶眼前天旋地转地一晃,就被游烈托着后腰抵在了玄关的墙前。 “等。” 游烈黑漆漆的眸子抑着某种濒临边缘的情绪。 最后一句话声,他就勾起她下颌,将一个隐忍到粗暴的吻释落。 又是玄关。 快要被咬碎噬尽的残存理智下,狐狸被迫仰起纤细的颈,有些恼火又失神地睖着那盏感应明灭的玄关灯。 游烈好像乐此疲,叫它亮起又灭下,灭下又亮起。 夏鸢蝶知什时候坐到了玄关门旁的矮柜上。 高跟鞋也知什时候就到了游烈的手里。它被他甩在了黑钨深沉的金属柜子前,夏鸢蝶看着那两只暗银色的鞋叠在一起,一只将另一只曲扣着,细长浅色的鞋带被摆弄折起,很是难承盛情。 狐狸的最后一丝理智勉强维系到游烈将她带玄关的时候,她拽着他被她扯松了一颗扣子的衬衫。 “我今晚,要复盘今天研讨会的,同传录音。” 晚礼服下的小狐狸眼神委屈,努力发挥自己的最大演技,企图让游烈眼底那漆山墨海似的欲念有一丝摇晃。 它确实晃了。 背着光,夏鸢蝶仿佛看见游烈眼底情绪崩陷,然后那片墨色就将一只作茧自缚的小狐狸咕叽一声埋了进去。 扣着狐狸颤栗的腰身走进客厅时,游烈犹在她耳边哄了她句。 “明天复盘。” 大概是最后一丝理智已经沦陷的缘故,狐狸就单纯无知地信了他的明天。 直到那天晚上,夏鸢蝶听了一遍又一遍餐酒会上那恢弘空灵的被她说了一句好听的背景音乐,然后听见背景音乐里的歌唱高声盖住了一只狐狸被下锅冷水煮,温水煮,沸水又煮的哭腔,以及狐狸爪子无数次扒上锅沿,又被扣回锅里的动静。 到那一刻夏鸢蝶才在某个间隙里咬牙切齿地恍悟—— 去他的明天。 游烈根本就没打算要她活到明天! 夏鸢蝶觉得自己那天应该特别像游烈以前说的两面三刀的狐狸,她竟然能够在求饶和骂他之间乎没有间隙地切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最终殊途同归。 都是连再咬一口泄愤的力气都没有,意识就跌入无边的昏沉里。 —— 那天晚上夏鸢蝶睡得无比零碎,总是分清是梦境是现实。 只好像每一次醒来都在一个同的地方。 等彻底醒来时,可能是早上,也可能是傍晚。遮光帘十分敬业地发挥了它屏蔽昼夜感知的功效。 夏鸢蝶合回去眼。 她现在眼皮都抬一下。 手腕也。 腿也。 哪哪都。 但是她抬起一把刀,干脆嘎了仙鹤以绝后患。 狐狸正秉着这种和平的念头,躺在床上装死狐狸的时候,旁边就有温灼的呼吸覆上来,在她眼角轻亲了下。 “醒了?” 某人可恨又可恶又让她起难以启齿的画面的声音,在此刻就这猝及防地勾了回来。 狐狸本能地栗了下。 大约是这回抖得太明显,游烈都怔了怔,一两秒后他忍俊禁,低头埋在女孩长发间就闷哑着声笑起来。 狐狸气疯了,没表情地就近咬了他修长的颈侧一下。 “你笑…!” 游烈任狐狸被欺到无力地反击,仍是笑意难禁:“是你说,要给我补偿的。” “一次叫补偿,”夏鸢蝶红透着脸却没情绪地磨牙,“次次叫变态。” “是一次。” 游烈哑得蛊人的笑抵着她耳心:“每个房间一次。” “——??” 夏鸢蝶快要把小虎牙咬碎了:“你买这大的房子,就是了换地方吗?” “是,”游烈应得一本正经,“你怎知。” “游、烈!” 狐狸跳起来要咬死仙鹤和他同归尽—— 可惜弹起到三公分,又因腰软呜的一声就埋了回去。 然后被游烈笑着,顺势捉回怀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夏鸢蝶在游烈里休养过一个周末才活了过来。 中间复盘过了研讨会的同传录音,只过是窝在游烈怀里听的——游烈以无耻的甲方身份,要求旁听。 夏鸢蝶实在没力气跟他闹了,干脆随他去。 反正是只是同传的手机录音而已。 这也算是译员的习惯之一,每次同传结束后都回复盘一遍,做自我批示和调整改进。 大概是那天下午落地窗内的阳光太好,也或者是某人造孽太过。 夏鸢蝶坚持着听完自己那一部分的同传录音,就熬住了,耳机都没摘,就那样困得在游烈怀里睡了过去。 游烈怕小狐狸醒来以后戴得耳朵疼,就轻手给她摘掉了。 但他戴的那只没摘,手机自动播放的音频也没停—— 自制音频里面全部都是夏鸢蝶在各种会议里的同传录音,齐齐整整的,过只有最近一个月,游烈是超过一个月的都会被她备份整理到别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