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pter 14(Beauty Of Lie(...)
和黎一明一起生活了三年,方咛是第一次来公司。
她知道黎一明绝不会喜欢她干涉公司的事,所以从不主动干涉。
她知道怎样做一只乖巧的金丝雀。安安分分待在笼子里享受属于她的锦衣玉食,不去好奇界限外的东西,也不去奢求男人不愿意给她的东西。
现在黎一明死了,她站在他的公司里,莫名地有种从笼子飞了出来的感觉。
接收到来自周围人各式各样的眼神,方咛挺了挺胸,在秘书的带领下坐上电梯。
她以为会直接去到黎雅博的办公室,但秘书却带她去了会议室。
眼里闪过一丝疑虑,没等问出口,秘书已经叩响了会议室的门。
“进来。”是黎雅博的声音。
秘书打开门,侧身让了个位置,对方咛说:“太太,您进去吧。”
方咛犹豫地往前走了两步。
门敞开着,在看清里面后,她猛地停下脚步。
会议室里不止黎雅博,因为敲门开门的动静,那些人都不约而同地往门口看了过来。
这一瞬间,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她身上,有讶异的、有淡然的、有复杂的,也有不屑的。
“进来坐。”
谁也没说话,只有黎雅博开口叫她进来。
他完全没有要避开她的意思,叫了声秘书,吩咐道:“给太太拿张椅子进来。”
安静的会议桌顿时发出疑惑的声音。
“黎总,这——”
黎雅博淡淡说了句没事,朝着会议桌上的众人说:“这是太太,你们应该认识。”
当然认识。
只是这女人来这里干什么,还特意挑在他们开会的时候来。
椅子已经拿来,秘书请方咛入座,方咛却没有动弹,双脚钉在原地,惊疑地看着男人。
黎雅博用下巴点了点椅子,温声说:“坐吧。”
见黎雅博真的要请方咛入座,一个资历较老的股东终于忍不住了。
“黎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咱们好好地开着会,突然叫个人进来旁听是要干什么?”
一个股东发话,另几个股东也开始有了意见。
“这可是黎氏内部的股东会,外人怎么能来。”
“要什么人都能来,那干脆大家都把老婆孩子带过来好了。”
方咛早知道这些股东对她有意见,只不过那时候黎一明还活着,现在黎一明死了,又看她在公司没什么话语权,人也长得好欺负,便直接将轻蔑的话说出了口。
她一个后进门的女人,被黎董养在家里,除了花钱什么都不懂,股东们当然不愿意这样一个女人来插手公司的事务。
股东们有意见,黎雅博神色淡然,正要说些什么,站在门口原本踌躇的方咛却突然说话了。
“我为什么是外人?”
股东们愣了愣,又听她轻声说:“我是黎一明的太太,他去世了,按法律规定黎氏的股份我占大头,你们股东开会,我为什么不能来?”
说完,她抿唇,抬了抬小巧的下巴,表情是冷漠的,眼睛却很亮,倔强的眼神扫过在座的每一位股东。
股东们一时语塞,看向主位上的黎雅博。
黎雅博沉默着,并未反驳,但也不出声维护,微微往后仰着身子,靠在椅背上唇角似笑非笑,眼神莫测地看着她。
黎总不给信号,他们也不知道黎总的意思,有个股东不甘心就这样被一个小女人堵住话。
“法律?黎太太,你真以为有股份就万事大吉了?我说你懂股份操作和公司运营吗?这么大一个黎氏,真要按法律交到你手上,我们全都去喝西北风好了。”
方咛语气平静:“我是不懂公司运营,但我作为黎氏的股东,出现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吗?有人想把自己的老婆孩子也一起带过来,当然可以,如果在座的各位出人身意外了,你们的老婆孩子当然可以替你们来参加。”
她逻辑清晰,重点明确,一点也没被股东们带着跑,强调的问题只有自己今天出现在这里,凭什么这些股东敢有意见。
“你——”
眼见着股东们要和方咛吵起来,黎雅博这才不疾不徐地开口维持秩序。
股东们暂时安静下来后,黎雅博站起身,朝方咛招了招手:“过来,坐我这里听。”
方咛看了眼他的主位,摇头拒绝。
“不用,我坐在一边就行。”
黎雅博轻笑,朝她走过来。
方咛想起之前两人的接触,她不敢肯定黎雅博会不会在这么多股东的面前逾距,神色一慌,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黎雅博看她那样子,笑意又更深了几分,好似在笑她的小脑袋瓜子只会乱想。
他揽过她的肩膀,趁她脸皮薄不敢动弹,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按照法律规定,你是黎氏目前最大的股东,你坐这里,很合理。”
随后,他鼓励地拍拍她的肩,接着让秘书把新拿进来的椅子摆在一边,闲然自得地坐下了。
一个股东急得站了起来:“黎总,这怎么行!”
黎雅博反问:“那你行吗?”
股东徒劳张嘴,说不出话来。
黎雅博微微勾唇,吩咐道:“继续开会吧。”
硕长的方桌上,方咛坐在首位,所有股东的目光就如同一把把凌厉的刀子,恨不得将她捅穿。
黎雅博将她架在了最高的位置上,让她承受着来自这些股东们的质疑和不满。
一场会议最终草草结束,没有任何进展。
股东们怀着复杂的情绪离开,直到会议室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方咛一改刚刚强作镇定的模样,朝黎雅博走过去。
她仰头瞪着他。黎雅博倒是目光柔和,低头回视她眼里的怒火。
“黎雅博,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咬唇,恨恨道:“欺负我很好玩吗?”
黎雅博没有回答,只是扬起的唇角无声给了她答案。
是的,很好玩。
方咛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脸上温度也随着她气急的呼吸逐渐升高。
她那灵动而婉转的嗓音此刻对面前的男人只有愤怒的质问,又是不解又是不甘:“自从你爸爸去世以后,我对你的态度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