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吸食膏再现
“那为何你明知母亲,所中你所制之毒,却依旧隐瞒至今。” 江苏薏冷眼盯着跪在地上的郭医师,双手攥紧拳头背对着她。 若是她第一时间能够,告诉她们事情的真相,恐怕也不会让母亲的身体拖到,这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是她们用葵儿威胁我,葵儿在她们手上,我只剩下这一个血脉相连的人,迫不得已,所以我才……” 郭医师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双手放在两侧,额头重重的敲击在地面上,跪拜的朝着江苏薏磕头。 “我自知犯下滔天大错,死不足惜,可……可葵儿是无辜的,求少主,救救葵儿,救救葵儿!” “咚,咚,咚” 整个房间里回荡着清脆的响声,骨头碰撞在结实的地面上。 一股鲜红色温热的热流,从她脑门上流淌下来,一张惨白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她似是毫无察觉继续磕头,不知疼痛,似乎是想到葵儿的处境,慌乱的从腰间取出那枚玉佩。 “她们说只要我不说,拿着这枚玉佩去赌阁,便会见到葵儿,还请您救救葵儿。” 江苏薏冷眼望着她,并未上前,接过她递来的玉佩,而是询问解药。 “解药呢,既然你能制作出婆罗毒,那你就能制作出解药。” 郭医师跪在地上摇摇头,脸上写满了疲惫,“没有解药,我只见过婆罗毒的制作配方,并未见到解药,她也没有让我配制解药。” 眸光思索良久,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 “不过……不过若是能找到她们,她们手里恐怕是有解药的制作。” 江苏薏迈开脚步俯身,接过她手中的乳白色玉佩,小巧玲珑,一只手就能将它紧紧攥住。 一缕落日黄昏,照射进主院的屋内,江苏薏两指夹住玉佩,透过落日的光亮上下观察着。 感觉在哪里见过似的? 如今还是母亲的身体最为重要,只能快些找到解药,若不然母亲恐怕就此…… “郭医师,葵儿就交给我,我会派人救出她,只是您知道的江氏,不容二心之人,规矩就是规矩,你……” 江苏薏大步上前,双手搀扶着满身疲惫痛苦的郭医师,迟疑道。 “我……我知道,只要救出葵儿,无所谓,我都一把年纪,生死早已看淡。” 郭医师站起身接过药箱,单肩背着,转身推开房门,留下一抹落寞的背影。 苏欣微眯着眸子盯着她离去的背影,转身走进房间。 “苏欣,你瞧,这枚玉佩上雕刻的图案,可觉得眼熟?” 江苏薏转手将还未捂热的玉佩递给她,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若有所思的品尝着茶水。 苏欣眸光盯着手中乳白色玉佩,指腹摩挲着凹凸有致的图案。 刚刚瞧着不仔细,只觉得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如今一瞧,倒是跟那日从她房中发现的玉佩一模一样。 “少主,这枚玉佩好像与苏瑶房中搜寻到的那枚玉佩一模一样,无论是从质地,还是纹路,应该是同一批。” 她自幼无父无母,苏瑶与她都是主君买来,自小陪在少主身边长大。 相比较她被家主看中,送入玉楼与少主一同学习剑意,功课,武学。 成为少主的贴身侍女,保护少主的安全,成为少主的第二条命。 江氏一族多数女郎身边,都有一名为她死的贴身侍女,保护着她的安全。 苏瑶则待在院内,为少主安排其他事宜。 她刺杀少主未成功,便以死谢罪,可怜她的夫郎得知此事,自知是自己拖累了她,陪她一同去了。 他早年间为了减轻苏瑶身上的压力,也为了供他妹妹读书科考。 意外受伤,往后余生只能躺在床榻上度过。 后来被人忽悠说吸食膏能够减轻疼痛,还能治病。 便开始吸食大量的吸食膏,久而久之身体早已亏空。 处理完苏瑶的身后事后,少主便让她着手调查吸食膏事件,可无论怎样调查都无济于事。 就好像吸食膏从未出现过般,无影无踪,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可吸食膏一旦被人广泛吸食,对浦东乃至整个大梁,都是有害的存在。 吸食膏控制着吸食者的肉体,灵魂,精神,让他们做出危害浦东或大梁的事情。 也无一不再,一点一点吞噬着他们。 她那日同样也在苏瑶的房内,发现与之同款玉佩,恐怕这次的事情也跟吸食膏有关。 “她们隐藏的倒是够深,这跟赌阁也脱不了干系,让人小心些,仔细给我盯紧了,葵儿恐怕正被她们控制着,小心些,别让他受到伤,她们郭家就剩最后一点血脉。” “一旦发现里面有吸食膏,记住一个也不要放过,明白吗?” 江苏薏轻抿茶水,若有所思。 若是她没有记错赌阁,也是姨母名下的产业,若赌阁真的有什么问题。 恐怕她们江家有无数颗脑袋,也不够砍得,得趁着还未有人上报朝廷。 赶紧将它铲除掉,免得动摇她们江氏一族数年来的根基。 若因姨母一人,毁了江氏的基业,那她就万死难辞其咎。 苏欣攥紧手中的玉佩,点点头,她也明了其中利害关系,吸食膏在律法上命令禁止。 到时候被人查到,她们都要一起玩完,小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是,属下明白”,苏欣转身离开。 江苏薏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思考着究竟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母亲的解药还在她们手中,若是此次计划不成,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姨母与此事有关,恐姨母会狗急跳墙。 解药说不定不会那么轻易得到,若是此路不通,看来还需要另寻其他路。 江苏薏上前双手浸泡在床榻旁的水盆里,占据湿润的毛巾扭干。 俯身坐在床榻旁,握住母亲放在腰间的双手,轻轻为其擦拭着。 “娘,您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薏儿回来了。” 一边擦拭着落楼在外的肌肤,一边望着她,又似自言自语,喃喃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