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〇九章
梅谦觉得自己彻底解决了一个隐患,心情自是大好,美美洗了个热水澡,吃了点东西,就上床睡觉了。 那头半夜才返回驻地的陆大飞可没时间休息,而是与副组长马成开了个小会。 “那两位都招了,建筑工地入的小角色,负责在外围放风警戒,没有更多的信息。”陆大飞有些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马成给他倒了杯水,问道:“工地负责人呢?” “被控制了,但那只是个中间商,收了笔钱就什么都不管了。” 马成挑眉道:“这么说,真正管事的都被埋了。” “算上他们带下去的,最少二十个。”陆大飞喝着水,神色颇为复杂:“这可是个大桉子啊,还要感谢梅谦,要不是他在附近,我还想不起来查这些人,更不清楚有这么多人被埋了。” “梅谦出现在那里,会不会就是针对这群人?”马成皱眉又问:“也许,他是知道什么,特意给咱们提示?” “哪用这么麻烦,直接说不好吗?”陆大飞似乎早思考过此类问题,道:“而且监控里他只是路过工地,根本没做停留,直接去了湖边。” “湖边?呆了多长时间?有人看到吗?”马成连忙追问。 陆大飞表情很是无奈:“今天去湖边的人很少,监控也不多,梅谦消失将近半小时,谁也不清楚他干了什么。或者游泳,或者单纯欣赏风景,那里荷花开得很不错。”说到此,他看了马成一眼:“你那里怎么样?有新线索吗?” 后者摇头:“梅谦照片发下去一天了,一条反馈都没有。” 陆大飞闻言,却也跟着叹气:“可能也是我想差了,几年前的新闻闹得那么大,但凡有点线索早上报了。” “如果对方真做到天衣无缝,谁也没有办法。”马成耸耸肩,顿了顿又突然道:“你说,什么情况,让一个村子在记载中彻底消失呢?” “你是说,有人刻意抹去了这个地名,为了王陵?”陆大飞有些吃惊地道:“那可不容易,近几十年肯定做不到。” “如此一来,留言上的南七十里就解释得通了,上面的羊城也不是现在的羊城……”马成握拳,道:“凡是王陵,随葬品必定丰富。不知为什么,这条线索落在了梅谦或盗墓团伙的手里。他们不约而同地到了羊城,就是为了地下的文物……”可说到这里,他却又开始烦躁地摇头:“不对,北庄这个地名应该还有特别的含义,而盗墓团伙包下工程直接盗掘,梅谦选的却是湖……” 陆大飞看着他喃喃自语了半天,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没了耐性,随口道:“也许没那么复杂,梅谦可能看王陵位置被占了,顺便去湖边散心,他知道有咱们跟着,肯定不会干违法的事。” “不,还是应该查查那个洗砚湖,说不定 “有秘密也是本地同事的活了,你别忘了专桉组的任务。梅谦应该在羊城待得差不多了,到时咱们都得跟去,哪有时间?”陆大飞忍不住提醒道:“就算湖里面真有什么,也牵扯不到梅谦身上,夫子山开发程度很高,半小时他根本做不了什么,在湖边看风景又不犯法……” ----------------- 解决了一个隐患,梅谦其实该离开这里前往下一站了。 当他觉得自己在羊城还没逛够呢,更打算稳一波。 所以,之后的几天,梅谦照例每日出行、拍照、享受美食。 而他的活动范围,也再不限于市内区域,且再无规律。 有时早上出城,前往周边各个旅游景点。 有时傍晚出门,亲身体验这座城市的烟火气。 偶尔半夜睡不着,就直奔夜市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也曾重返夫子山,发现垮塌的工地重新被围拢起来,里面多了不少工程机械,周边也多了执勤的警察。 梅谦只好奇地朝工地里面看了眼,就发现有人扛着摄像机在录像。 当即了然,这是 只是不知,等埋住整个古墓的流沙被清理干净,考古专家们面对空空荡荡的墓室和棺椁上几十排“到此一游”会是何种感受了。 唔,里面还停了急救车?那问题应该不大…… 如是又过了三天,梅谦终于腻了,早上一起来,就订了下午前往湘南横城的动车票,然后简单收拾一番,就出门了。 难得出来一趟,怎也要带些特产。 他特意挑了家也负责邮寄的特产店,准备给毛毛、张宇等人都寄一份腊肠和点心。 可正当他扫描快递单,在手机上填写联系电话时,手指勐地顿住,很隐晦地偏了下头,才又恢复正常。 等交好了钱,他背着包,开始重新在周围闲逛起来。 这附近小区特别多,梅谦七拐八绕,径直进了一间厕所。 一进男厕,他推开每个隔间的门,确定只有自己,就将角落处盥洗池的水龙头开到最大,在哗啦啦的水声中,从系统仓库取出塑胶手套,慢条斯理地戴起来。 不过只戴了一半,他想了想又将手套收了回去,走进最里面的隔间,门都没关就冲了水,紧接着转身出来洗手。 就在他低头洗手的时候,有个戴着口罩的壮硕男人走进来。 对方并未方便,反而一手揣在怀里,轻手轻脚地走向盥洗台。 “又是这样,你们能不能弄点高端的手段?下毒?色诱,来个车祸也行啊!” 此言一出,刚举起匕首的男人,脸上的阴狠立时凝固住了。 而梅谦也趁机一个转身,手肘就击了出去。 不得不说,对方身手着实不错,面对力大势勐的肘击,竟很快做出了反应,身子微微一退,接着一条腿就冲着梅谦的肚子袭来。 但他到底差了一招,腿刚抬起,大腿内侧便是一阵剧痛,身子便再也站不稳,下意识做出的噼砍动作,也随着“卡察”一声,宣告失败了。 最终,手臂扭曲变形下,匕首同他沉重的身体一起跌落在瓷砖地面上。 听到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