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学士正是少年时
来到了洛阳,刚“解禁”就忍不住举办宴会。李玄霸当然要首给这位表兄面。 杨暕亲在门口来迎接李世民和李玄霸。 他看着李世民背的弓,打趣道:“怎么,你还带弓,怕本王这里的弓不合适?” 李世民道:“弓还是惯了的好。等我再厉害些,才能什么弓都能。” 杨暕道:“听说你弓箭很厉害,有唐公几分传,本王特意在射箭多准备了些彩头,看你能得到多少。” 李世民摸了摸鼻,得意道:“不只是射箭,什么投壶,马球,我全都行!” 杨暕看了一眼李世民的小胳膊小腿,嫌弃道:“投壶和射箭就罢了,马球?你这小短能够得到地的球吗?” 李玄霸道:“齐王殿下以让我二哥骑驴……哎哟。” 李世民抬脚踹了弟弟一下。 杨暕大笑。 杨暕的高傲众人皆知,他居然亲去迎接李世民和李玄霸个孩童,让勋贵弟很是惊讶,对李世民和李玄霸又高看了几分。 杨暕将李世民和李玄霸带进宴会,众人纷纷见礼。 李玄霸和李世民还礼的候,将这些人的名字在心中过了一遍。 这些勋贵弟大多籍籍无名,只一人引起了李玄霸的注意——薛收。 薛收见李玄霸视线投过来,友好地对李玄霸笑了笑:“李秀才是有什么要指教的?” 李玄霸摇头:“只是仰慕薛公才名,听到薛郎的名字,有些惊讶罢了。” 薛收并不意外,道:“家父也常称赞李秀才。” 薛收的父亲是大隋最著名的诗人薛道衡,虽他已经过继,但仍旧称薛道衡为父亲。 薛道衡在南北朝到大隋这一段的诗名,大概和盛唐李杜的名声差不多,以说是力盖群雄,公认当世一诗人。 他的性格也和李白差不多,甚至比李白更恃才傲。 杨广曾把薛道衡当做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但薛道衡总懒得应付杨广,最后杨广“因爱生恨”,连罪名都懒得找,赐薛道衡尽。 薛收因此发誓不仕隋,最后成为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 哥的下属,李玄霸又见到了一个。 李玄霸看重的人,李世民就会礼遇。就像是李世民“一见如故”的人,李玄霸都很尊敬一样。 “薛公?难道是当世一诗人,司隶大夫薛公?”李世民赶紧拱道,“三郎,这是你一直想拜访的人。” 薛收忙回礼:“若李秀才想要拜访家父,家父肯定很高兴。” 薛收这句话不是客气。 薛道衡此人,是高颎的“迷弟”。他也正是死在这件事。 杨广原本就不满薛道衡,高颎死了几年了,薛道衡还在念高颎的好,说朝堂若是有高颎在会如何如何,杨广便动了杀心。 裴蕴投杨广好,帮杨广给薛道衡编织了一个“论其罪名,似如隐昧;源其情意,深为悻逆”的罪名。 杨广十分高兴地称赞裴蕴这个罪名编得好,“公论其逆,妙体本心”,便以这个罪名将薛道衡下狱,逼其尽。 裴蕴这个首创被北宋苏辙学去了,诬告章惇“虽罪名未著,而意有不善,辄不留”。南宋秦桧帮位前辈提炼了观,“莫须有”。 李玄霸知道薛道衡会被杨广“莫须有”的罪名杀掉,当然不会主动接触薛道衡。 不然以他和李世民那高颎弟的份,早就在薛道衡府中来去如了。 或许是因为高颎没死的缘故,薛道衡虽然仍旧恃才傲,一副文人尖酸刻薄的习气得罪了不少人,但居然给杨广写了几篇歌颂的诗赋,哄得杨广心花怒放,现在又有想要提拔薛道衡的意思。 李玄霸进宫伴驾的候,杨广主动和李玄霸说,李玄霸的诗才不错,该多和薛道衡学习。若能学得薛道衡一二皮毛,将来在诗赋道路会受益无穷。 杨广都这么说了,李玄霸就不躲着薛道衡了。 薛道衡什么的无谓,薛收还是很有本事的,惜武德七年就病逝了。 薛收今年才十六岁,正是鲜衣怒马少年郎,脾气很是开朗直爽。 李世民和薛收说笑了几句,这人就勾肩搭背,一约去投壶。 至于李玄霸。他这个闷墩在二哥开始发挥恐怖的社交能力,就只需要在一旁当挂件。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玄霸很好奇地观察薛收。 薛收在历史中是个谋士和谏臣的形象。在魏徵归唐太宗前,规劝还是秦王的李世民别喜欢奢华的宫殿,阻止李世民游猎无度的都是薛收。 李玄霸翻看到薛收生平曾好奇地想,若是薛收没有早逝,魏徵还能不能成为唐太宗唯一的镜。 唐太宗对薛收也很怀念,当皇帝后感慨若薛收还活着,“中书令”这个位置该薛收来坐。“中书令”就是唐初的宰相,房玄龄和杜如晦坐的位置。 因顾忌薛道衡,李玄霸原本没打算提前接触薛收。 今日既然有缘见了,他就光正大地观察这位后来居,是被房乔举荐,却差跃到房乔头当宰相的人。 李玄霸以为薛收为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又是直谏之人,一定是一个文质彬彬,十分沉稳靠的书生。 但薛收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居然和九岁的二哥勾肩搭背,投壶的候大呼小叫,投中了就鼓掌叫好,没投中就跺脚摇头,和街见到的斗鸡遛狗的弟没什么区别。 李玄霸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名姓的人了。 “阿玄,你也来!”李世民把箭塞到在一旁发呆的李玄霸中。 李玄霸活动了一下胳膊,道:“如果我没投中,不要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