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入戏太深
贺云阶唯恐慕容骁会趁机将冯观岚转移,当下便冷着脸道:“既然你家王爷病得如此严重,你还在这里哭哭啼啼耽误王妃的时间,你到底还想不想让你家王爷好了?” “我当然想让王爷好,这不是乍一见到王妃没控制住吗?”萧将军见好就收,赔着不是让开了路。 铁锤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等贺云阶走过去后,伸手拉住了萧将军,小声道:“你是怎么哭出来的?” 萧将军冲她眨眨眼:“叫一声哥哥,我就告诉你。” “……”铁锤白了他一眼,甩开他去追楚昭。 萧将军抓住阿傲的胳膊才没有摔倒,嘻嘻笑道:“我家铁锤就是与众不同。” 阿傲扒开他,随口道:“她貌似没接受你吧,怎么就成你家的了?” 萧将军一怔,危机感顿生,瞪着阿傲道:“你可别对我家铁锤日久生情啊,否则我跟你绝交。” “……”阿傲也白了他一眼,大步去追楚昭。 萧将军落在后面,呆滞片刻,也干嚎着追了上去:“王妃,王妃,您就留下来吧,我们都需要您呀……” 这回连楚昭都想翻他一个白眼了。 这家伙是入戏太深出不来了吗,真想一巴掌打醒他。 北渊安置好冯观岚之后,往躺在床上装病的慕容骁额头搭了一块湿手帕,便跑到门口去观察情况。 等了没一会儿,就看到高林领着一行人走了过来。 “王妃!”他大声叫着迎上去,好给房里的慕容骁提醒。 慕容骁知道人已经来了,忙捂着心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少顷,一行人进了屋,向内室而来。 萧将军说:“王妃您瞧,我没骗您吧,王爷是不是肺管子都快咳出来了?” 慕容骁本来在作假,听到他的话,一口口水呛在嗓子眼,假咳变成了真咳,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差点没真的把肺管子咳出来。 “王爷,你怎么样了?”楚昭一脸担忧地走过来,在床沿坐下,拿下他头上的帕子,用手去试他的体温。 慕容骁咳得眼泪汪汪,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有气无力道:“阿昭,你终于回来了,本王好难受,好想你……” “王爷,我也很想你呢!”楚昭为了配合他,强忍着肉麻说道,“王爷怎么这么不小心,才两天不见就病倒了,叫我如何放心在宫里侍奉太后?” 贺云阶随后走到床前,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眸光不由得暗了暗,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卿卿我我:“看来王爷病得确实不轻,为防止风寒间接传给太后,还是不要和王妃过多接触为好。” “……”慕容骁差点忍不住骂出来,这孙子是属螃蟹的吗,管这么宽,自己和媳妇儿亲热一下,碍着他什么事了? 说什么怕传给太后,怕传给太后就把人留在府里不要回去好了。 他怎么感觉,这孙子纯粹是自个心里不爽呢? 这孙子肯定在觊觎他的王妃。 慕容骁这样想着,更紧地攥住了楚昭的手,捂在自己胸口,连咳带喘地说道:“阿昭,你怎么又带不三不四的人回来?” 楚昭:“……” 这两个人是有多讨厌对方,以至于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也不分什么场合,一见面就非得掐起来。 “王爷误会我了,是陛下让小阁老来慰问王爷的。”楚昭解释道。 慕容骁哼了一声,说:“朝里没别人了吗,非要让他来,我看是他自己死皮赖脸要来的吧?” “王爷不要乱猜,小阁老的确是奉皇命来的。”楚昭说道,歉意地看了贺云阶一眼,“小阁老莫见怪,王爷这是病糊涂了。” “胡说,本王才没有糊涂,本王早看出他没安好心。”慕容骁喊道,“他一个大男人,整天跟着别人的媳妇转什么,想要媳妇自己去找啊,当朝第一权臣,什么样的找不到,眼巴巴盯着别人的媳妇算怎么回事,让他走,让他走,本王一刻都不想看到他……” 他边发脾气边咳嗽,一副要被气死的模样。 祁凤山忙上前来劝贺云阶出去:“小阁老还是先回吧,免得我家王爷情绪失控,对病情更加不利。” 贺云阶被慕容骁明晃晃地戳穿心思,脸上难免有些挂不住,同时心里也清楚,慕容潇这是借病发疯赶他走。 他当然不能走,他是为了冯观岚来的,现在还没发现冯观岚的踪迹,怎能就此离开。 他强压怒火,视线有意无意扫过卧房的每个角落。 冯观岚不在这里,不知道被藏到哪里去了。 “你看什么,还不走?”慕容骁指着门口冲他气急败坏地喊,“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就是来恶心本王的,你再不走,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小阁老,您就算不走,也请先到外面回避一下吧!”祁凤山再度劝道,“你好心前来探望,何必闹得这般不愉快,就当我们王爷生病耍小孩脾气,你多担待些吧!” “是啊是啊,小阁老到外面等吧!”萧将军打圆场道,“我们府里也有不少景致,要不然小的引着您到处逛逛……” 他本是好意,祁凤山却瞬间变了脸色,厉声喝止道:“胡闹,天寒地冻的,哪里有什么景致,再把小阁老冻病了可如何是好?” 贺云阶将他的慌乱看在眼里,转念之间便想到,他若非怕自己发现了冯观岚的藏身之处,就是怕自己发现了偷偷进城的靖南军。 能在那么多刺客手中将冯观岚救走,靖南军的人数绝不会少,王府总共就这么大,藏一个冯观岚容易,藏一大批人马却没那么容易。 所以,与其在这里和慕容骁耗着,不如就在府里四处转转,他倒要看看,那么多靖南军还能隐身了不成? “本阁没有那么虚弱,不至于吹吹风就着凉。”他挑眉淡淡道,“既然王爷不想看到本阁,本阁就不打扰王妃给王爷诊病了,在府里逛一逛打发时间也挺好的。” “可是,这个季节真没什么好景致……”祁凤山垂死挣扎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