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对这门亲事!
教室和走廊前所未有的静寂,直到“啪——”的一声,祝余拍案乍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反对这门亲事!” “人家郎才郎貌的,轮得到你这妖怪来反对?”一个女声从教室角落悠悠传来。 妖怪本妖祝余:“……” 他怀疑自己受到了内涵,但他没有证据。 “笛子,你确定自己听清楚了?”杜衡走到王笛身边,“迟哥和那谁谈…那什么,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难不成是地下恋情?” “别说地下恋情了,就是地道战恋情都没这么严实。” 王笛愤愤:“老王前面哔哔叭叭的那一串我的确没怎么听清,可最后几句就差哪喇叭喊了,我以人格起誓!” 气氛再度凝滞。 杜衡深吸一口气,从桌膛最角落的位置抽出一叠生宣纸,“刺啦”撕下一张,径直走到一人面前:“清清,到你出手了。” 清清,邱长清,地地道道的人族,却也是瑞城清云观正正经经的第83代继承人。 “来,画张符卜一卦。” “学校禁符,你还敢带符宣纸?”祝余捂着嘴哔哔。 “你们都没看过新课程表吗?这学期素质拓展课表更新了,里头就有六爻排盘和符篆,我这叫有备无患。” 素质拓展课程,指的是山海一中走班选修课,通常安排在每周星期三下午最后两节,是山海一中传统之一,建校起至今都没取消过,内容涵盖道术、周易、符篆、现代术法等一系列课程,哪怕是课程最紧张的高三,都必须匀出一节来。 毕竟山海最初办校理念是为了让小崽子们更好地适应现代社会,但适应的同时也不能忘其根本,一些基本术法也得修习。 而这类课程在课表上则统一称为“素质拓展”。 邱长清坐在位置上有些局促:“我新学的,可能画得不太好。” “龙生龙凤生凤,术业有专攻,你一道观继承人随便一画肯定都比我们画得好。” “对啊,千万别谦虚。” 邱长清脸有点热:“行叭,那我试试。” 一通挥笔。 所有人:“……” ……这很难评。 邱长清挠了挠下巴:“是不是画得……” 话还没说完,楼下一群收到消息急匆匆从寝室跑过来的南山学生从后门冲进来,打眼一看,大惊:“谁归天了?哪来的挽联?!” 所有人:“……” “你眼睛长脚上去了?这特么是符!” “这特么是符?!”南山人满头问号,“谁教的?谁画的?名字上族谱了吗?不行的话赶紧让爸爸再生一个吧。” 邱长清面红耳赤,把宣纸一盖,再开口时,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都说了我画得不好,你们还非要我画。” “……” “不是你的问题!迟哥和南山那位等级本就高,本就难演算,别说你了,就是老大来画都不一定画得好!”杜衡连忙找补。 “对对,初学能画成这样已经很好了。”祝余一边说一边用眼凌迟刚刚大放厥词的南山人。 “其实,仔细看,多少也能看出笔锋间的锐气,画得挺好的,”南山人自觉理亏,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好就好在…好就好…你看这里,就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返璞归…妈的,编不下去了!” 邱长清眼泪登时在眼睛里打转。 西山众人震怒。 觊觎我们秘书长不说,还欺负我们小观长! “今天我们西山和你们南山高低得鲨一个祭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谁怕谁,来……” “来什么。”干净的男声从后方传来,声音不重,却很清晰。 教室一团人回头,奚迟站在那,身上还套着早上那件校服外套,面上没什么表情,而他身后一步的位置就是桑游,以及江黎。 “来、来…来日方长,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身后一群人差点没绷住。 奚迟没在意,可走近没两步,就看到被围在中间眼睛红通通的邱长清。 奚迟脚步停住,皱了皱眉:“怎么了。” 杜衡把宣纸团巴团巴使劲往手心里藏。 笑话!长清同学向来得迟哥的法眼,要是被迟哥知道他们撺掇长清算迟哥和南山那位的姻缘,不得被挂梁上风干。 “没事,”邱长清同学抽了抽鼻子,略心虚,“卷子题目太难了,不会做。” 奚迟人已经在教室,心思还浮在教导处,迟迟落不了地,满脑子都是主任的声音。 换宿舍,他都觉得麻烦,更别说平白遭受无妄之灾的江黎。 奚迟视线虚落在邱长清身上。 正好。 找点事情冷静一下。 “卷子给我。”奚迟开口。 南山集体沉默。 这什么人?! 符画成这样,和西山秘书长关系这么好? 江黎视线微落,有意无意看了邱长清一眼。 邱长清苦着脸从桌角掏出一张物理竞赛卷:“这题。” 奚迟回到位置上拿笔列式。 平日几十秒就成形的解题思路今天却乱成麻,就在奚迟第二次折回扫题干的时候,耳边响起江黎的声音。 “晚自习结束不回寝室,围在教室等什么。” 奚迟知道江黎这话不是对他说的,可莫名有些不自在,笔尖一顿,在试卷上留下一个泛着毛边的小墨点。 南山一行人立刻装模作样理抽屉。 “唉,谁看到我错题本了?” “今晚就带这套卷回宿舍叭,真忙啊。” “我数学卷呢,明明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