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他比你乖
深 山海一中管理严格, 出必须批假条，去钟山这一路，江黎接了十几通电话, 到 点。 钟山入夜似乎更忙, 急诊室医生脚不沾地，跟脚是薲草的护 火往楼上赶。 江黎避开人， 最里间诊疗室开，灯光从屋内打在外头廊上。 江黎脚步没有停顿，进屋的候, 神农一脉最年长的老医师正坐在椅子上嚼草药。 听到关的动静, 老医师转过身来，盯人看了好一，转头拿过眼镜戴上。 已经有了经验的护士适开口：“没错，这次是金乌家的。” 说完，推了一张椅子给江黎：“上次若木家小同学来的候, 也穿山海一中的校服, 可能太像了，医师闻到他身上金乌的气息, 就认错了人，所以这次特地带了眼镜。” 江黎知道奚迟去了钟山, 倒不知道还有认错人这回事。 老医师有些挂不住面子：“是我认错吗？那一身金乌的气息，别说我，就是江家人来了要认错。” 屋内江家人本人表情显很平静。 老医师怕护士再揭他老底, 朝摆了摆，护士令, 喜滋滋转身去休息，顺带关上。 一关, 老医师也没工夫说别的，立刻横眉：“伸出来。” 江黎很配合。 老医师一低头，看到江黎光溜溜的腕。 “念珠有一段间没戴了吧？” 江黎语气轻淡：“嗯。” 老医师：“不戴挺好，我看你……” 老医师话说到一半顿住，诊脉的重重按了几下，又松开，又换位置重按了几下，又松开，神色越来越复杂，最后松开，慎之又慎看江黎。 “说说，你这大半夜特地跑一趟钟山，做么来了。” 老医师表情极其严肃。 最开始接到徒弟电话说江黎要来一趟，问他方不方便的候，他以出了么大问题。 他是知道江家这小金乌对医院“敬谢不敏”的程度的，别说可以自行解决的内生热，就是别的更折腾的毛病，只要不出么大问题，能自己过去的，江家这小金乌不选择来钟山。 倒不是讳疾忌医，就是单纯的嫌麻烦。 所以他总说江家谁戴念珠不浪费，唯独江黎没必要，心够静，也够能忍了，要不是江黎足够通透，有自己一套处事规矩，他担心这崽子忍出毛病来。 所以今晚听到他要上钟山的候，立刻赶了过来，就是以终于忍出么毛病来了，结…… “情况我听我徒弟说了几句，也从山海医务室那边调来了记录……”老医师档案翻飞起，档案上也写很清楚，但凭借他多年以来对江家这崽子的了解，语气中仍满是怀疑，“你这大半夜特地跑我这儿来，真的就只是因内生热？” 江黎收回，慢条斯理把校服衣袖放下，声音比动更慢条斯理：“来钟山不看病看么。” 老医师：“……” 他还宁愿相信江黎不是来钟山看病，是来钟山看他的。 老医师重新翻山海传过来的档案：“那昨天烧这么高不来钟山，今天退热了，你过来了？” “你应该知道内生热持续间最长也就三四天，最麻烦也最关键的候，就是体温刚开始上升的那段间。” “烧久了容易损耗心神，但一旦退热，只要不反复烧起来，对身体几乎没么影响，撑了也就是乏力困顿点，好好修养个两三天，气息便能平稳下来。” 老医师平日面对一般病患的候，鲜少用到“撑了”这种直白到有些不雅的词汇。 但今天没忍住。 因江黎目前就处在“撑了也就是乏力困顿点”这个阶段。 更别说看起来还不怎么乏力。 毕竟还有精力在这大半夜，还是这种下雨的、能让山海一中南山学院一大半崽子当场蔫掉的大半夜，跑一趟他平怎么也不来的钟山。 这已经不是稀奇了，是离奇。 要不是知道江黎的性子和他南山学生主席的身份，他要怀疑是妖怪崽子装病到他这来骗假条了。 老医师说完，目光灼灼盯江黎，像是要盯出他的真实意图来。 江黎：“我知道。” 老医师：“……” 老医师：“那你现在让我给你治么？烧也退了，灵脉目前也平稳，气息更不用治，等两天自己就能稳下来。” “等不了。” “？” “烧忍过来了，只一个气息不稳，又不疼又不痒的，你等……” “气息”两个字到了嘴边，老医师脑海倏地闪过一道身影。 同样穿山海一中校服的一道身影。 老医师停顿好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影响到若木家那孩子了？” “嗯。” 老医师所有困惑在这一刻到解答。 他了很久，说了一句：“对他倒是上心。” 说完，他转身撕了一张表格，开始笔龙蛇：“若木家那孩子比你讨喜，吃药问诊很省心，问么答么，不知道比你乖多少。” 老医师也就随口一侃，“教育教育”面前这一贯不怎么配合的金乌崽子，自顾自说，也没他能回答，却听到江黎应了一声。 “嗯。” 虽又是一个“嗯”，但语气中明显多了点情绪。 这么多年，老医师还是第一次听到江黎这么配合，体验更新奇，借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