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朝堂内外
哥了,太子哥哥的话一言九鼎,在父皇和满朝文武的面前都是极有分量的。”
凌昱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王大人。他位高权重,又官至中书令,他的话,才具有绝对的震慑力,满朝文武都不得不服。有时候父皇更愿意相信他,而不是我。”
昭阳听闻这话,低下头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道:“为什么?你是太子,你就不能坐下来和父皇好好谈谈吗?可即使这样,你也不能连朝都不上啊?”
凌昱道:“朝,上不上,其实都一样。父皇理政,自有他的左膀右臂随侍其右,朝堂之上,不缺我一个。”
昭阳默然思虑了一会,方道:“那王大人位高权重,太子哥哥为什么不能将他收为己用呢?”
凌昱轻刮她鼻尖,摇摇头道:“政治不是游戏,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昭阳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
凌昱道:“政治是男人之间的战争,是生与死的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女孩子家,不要问的太多,最好不要来搅着趟浑水,一旦踏出了第一步,你就再也无法回头。政局复杂,你不懂。”却在心里暗道:昭阳,其实哥是真的不希望你将来也卷进这场纷乱的政治漩涡中,哥哥只想你快乐的活着。
一阵风过,惊飞树上的飞鸟,吱吱呀呀林间乱舞。
昭阳赫然抬起头,忽然注视到了凌昱手里的弓,继续岔开话题:“咦?太子哥哥这么早拿张弓?是不是又想打鸟吃?”
凌昱却是意味深长地笑了:“螳螂捕蝉,却不知黄雀在后。”
昭阳闻言也笑了:“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那只螳螂,我是黄雀。嗯,对不对?”
而凌昱听闻此语却有一种似乎要晕过去的感觉:这丫头,脑子就是不肯开窍,榆木疙瘩。不过他还是得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只笑未语。
昭阳却依然一脸笑嘻嘻地看着凌昱:“嘿嘿,是不是承认了?”
凌昱无奈地摊开双手耸耸肩,重重叹了口气。
凌昱不得不承认,和他这个又调皮又爱闹事的妹妹在一起,他的确奈何不了她。
昭阳继续发话:“太子哥哥,我们今日,下盘棋怎样?我都好久没跟太子哥哥在一起对弈了呢。”说罢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凌昱瞪大了双眼瞧着她:“今日你还有心思下棋啊,你可别忘了今晚可是父皇的五十大寿呢,等会儿宴席就要开始了吧。”他总是在想办法搪塞。
昭阳却仍是不依:“下两盘嘛,时间还早着呢,宴会是晚上。”说着竟然撒起了娇。
凌昱见状也只能叹了口气,摇摇头,他这个妹妹,他的确奈何不了,而是根本没辙,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三)
日已上三竿,清风遐迩,云蒸雾绕。
凌翊身披明黄色龙袍坐在御书房紫鸾金座椅上,正埋头翻阅着近段日子大臣们所上的奏章。桌上的奏章已堆积如山,他却浑然不觉。他只是不断地将手里的奏折翻开,又放下,手中的笔轻轻颤抖,却未落下,许久也未写一字。
他只是紧皱双眉,轻叹口气,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许久都未有答案。
站在凌翊身边的王肃清十分恭敬地候在一旁,他注视着桌案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又望了望那伏在桌案上紧锁双眉却迟迟未在奏折上题一字的凌翊,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却未发一言。
立在桌案左边的李公公望望凌翊,又望望王肃清,心中不觉讶异:这君臣二人居然一唱一和似乎在打哑谜,不觉摇了摇头,他还是不明白这二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就这样僵持了良久,立在一旁的李公公终于打破这沉寂:“陛下,何事如此烦恼?这奏折看了许久,却未写一字?”
凌翊重重叹了一口气,丢下手里的奏折,道:“其实朕也不知是何故,总觉着似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里,压得朕透不过气来。”
一直站在一旁一语不发的王肃清这时才道:“陛下,可是为太子殿下的事心烦?”
凌翊冷哼了一声,道:“朕这个儿子,唉……总不让人省心。”
王肃清道:“陛下何苦一直为这事心烦?太子殿下是早已成过家的人了,他遇事冷静,凡事都有他自己的判断,也有他自己的打算。您不必如此操心,您应该相信他。”
“话是这么说,不过……”随即话锋一转,又道:“太子今日又没来上朝?”
王肃清微一抱拳,道:“回陛下的话,太子今日,是没来上朝。”
凌翊右手紧紧握拳,骨节都已渐渐泛白,冷笑道:“他这都已经是第几次没来上朝了?简直是胡闹!他就没把朕这个父皇放在眼里,哼!”
王肃清见凌翊情绪有些激动,忙道:“陛下息怒,臣听闻太子殿下近几日得了一种怪病,全身发热,高烧不退,身体异常虚弱。故因病连续五日未曾上朝。还请陛下不要怪他。”
凌翊却用一种异样的眼光上下打量着王肃清,冷笑一声,道:“王肃清,你就别为太子辩护了,太子殿下根本就没病。他故意称病不上朝,只是为了逃避你,逃避朕!”
王肃清闻言顿觉无话可说,只得吱吱唔唔道:“陛下,这……”
凌翊端起桌案上的茶杯,放到嘴边轻吮两口,皱眉道:“看了半天,茶都凉了。”又顺手将茶杯连同茶盘一起递给一旁的李公公,道:“把这凉茶倒了,你下去吧。”
李公公应声道:“是。”便端着茶盘轻轻退出了御书房。
凌翊又瞟了瞟王肃清,笑道:“王爱卿,你怎么不说话了?”
王肃清恭敬垂手立在一旁,道:“微臣,无话可说。”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微臣该死,微臣不是有意欺瞒陛下。请陛下治臣之罪。”
凌翊不禁怔了怔,微微从紫鸾金座椅上欠起身子,缓缓走到王肃清跟前,蹲下身轻轻扶起跪在地上的王肃清,叹了口气道:“爱卿不必如此,快快请起。唉……朕是没想到,太子殿下连续五日未曾上朝,爱卿竟会一直袒护他,这不像你的行事作风。实在是,出乎朕的预料啊!”
王肃清似乎有些发愣,道:“陛下的意思是?”
凌翊道:“王爱卿,你认为,朕这三个儿子中,哪一个最像朕?”
王肃清闻言似乎有片刻的犹豫,道:“这……”
凌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爱卿不必有所顾虑,有话请讲,朕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