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宫妃规训
“娘娘,德妃娘娘率领众妃前来请安。”宫女入内通传,带着几分小心道:“今日娘娘可要见?” “……” 前殿诸妃皆在殿中入座,为首一人便是德妃,当今圣上并未册立贵妃,德淑贤良四妃皆在其位,余下众妃亦是不在少数,简直跟集卡一样,没一宫落下的。 在座的众人神色各异,面上瞧着似乎和和气气的,看着心中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听闻昨日贤妃姐姐病了?”那端坐在下首穿着艳丽的女子笑吟吟的开口道:“不知贤妃姐姐是生的什么病,还得大张旗鼓的请皇上呢?” “我可听说,昨儿皇上半路改了道,转头去了皇后娘娘宫里。”元妃扬唇笑着,望向贤妃说道:“贤妃姐姐这病的可真不是时候。” 贤妃面色有些难看,捏着帕子掩唇咳嗽了两声,面上端着笑道:“一点小风寒不是什么大事,元妃妹妹倒是手眼通天,连皇上几时来几时走都清清楚楚呢?” 元妃闻言眸色一变,正要说话就听见那珠帘叮当声响起,殿中诸妃神色一紧纷纷站起身来走至殿前屈膝跪拜:“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在这宫中贤妃与元妃素来不合,听闻当年这贤妃之位险些是元妃的,可不知贤妃用了什么手段竟叫皇上提了她的位份。 自那以后二人便时常互相使绊子,刚刚言语拌嘴都是小打小闹了,殿内司宁池听的一清二楚,如此直面宫斗大戏,可比看电视剧刺激多了! “都坐吧。”司宁池眸光流转,扫了一眼下首众妃不免感叹,百花争艳也不过如此吧? 贤妃等人亦是在暗暗打量这位空降的皇后娘娘,无论看几次都忍不住为这般倾国之貌惊叹不已。 皇上继位已有三年,她们进宫最早的德妃也待了整整三年,哪个不是从低位升上来的?唯独这位皇后娘娘,一纸诏书入主中宫,成了这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司宁池坐上后位,宫中沸腾了许久,都在惶恐猜想这位皇后娘娘将会如何对她们,却没想到司宁池根本不屑与她们为伍,入宫当天就处死了个顶撞她的宫妃。 那尸首曝尸凤梧宫门前,不知叫多少人胆颤心惊惶恐不安。 对这位皇后娘娘再不敢生出半点轻视之心。 “听闻昨儿个皇上将那碧玉琉璃宝珠赏给了皇后娘娘,嫔妾只在书上见过,不知是否真有那般璀璨漂亮?”丽嫔面上带着几分讨好之意,故意拿出话头道:“这碧玉琉璃宝珠全天下可就这一枚呢。” “皇上对皇后娘娘可真好,不像旁人,求都求不来。”丽嫔说着抬眼看了荣妃一眼,眸中满含讥讽之色。 荣妃自诩天庆国第一才女,美名在外不说,更极得太后青睐,那碧玉琉璃宝珠她本是势在必得,原以为皇上已有松口之意,都等着谢恩了,谁曾想转眼功夫那宝珠竟是进了凤梧宫的大门。 司宁池端坐高位,摆弄着手边玉器垂眸浅笑道:“不巧,本宫刚让人将那宝珠拿去制凤冠了,怕是不能让诸位尽兴观赏。” “臣妾听闻那宝珠本是塍国皇后旧物,那位塍国皇后祸乱朝纲行巫蛊之术,最后被烧死在祭台之上,实在不祥啊……”荣妃声调平缓的说着。 “荣妃这话说的着实可笑。”司宁池弯唇看向她道:“塍国皇后算个什么东西,就连塍国皇帝都是我天庆马下战俘,莫说是这碧玉琉璃宝珠本宫戴得。” “便是塍国皇帝玉玺,本宫凿了做摆件都做得。”司宁池撑着下巴望着荣妃笑道:“荣妃说呢?” “是你戴不得,还是本宫这个天庆国皇后戴不得?” “……” “若皇后戴不得,这天底下便没人戴得。”荣妃尚未应话,却听那殿外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满殿的妃嫔神色一颤慌忙起身跪拜:“参见皇上。” 荣妃脸色有些慌张,万万没想到皇上竟会突然到此,也不知刚刚的话语皇上听去了多少…… 司宁池还有些没回过神,也跟着起了身,瞧着呼啦啦都跪下去的众妃,她倒是显得有些鹤立鸡群了,连忙要跟着行礼。 赵宗珩抬了抬手,迈步入内神色浅淡道:“朕倒不知,荣妃这般厉害,竟将自己与皇后做比对,一国之后岂容尔等妄议。” “想来是过于闲暇了,朕听闻祭典经文尚未抄写完毕,司赞局为此日夜辛劳也该歇歇,就请荣妃代笔将那剩下的经文抄写完毕吧。”赵宗珩端坐在司宁池身侧,扫了眼荣妃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也好学学何为修身静气,何为宫妃规训。” 明明是那样平缓的语气,可这说出的话语却叫荣妃脸色煞白,匍匐于地不敢再言半句不是。 司宁池意外的看了赵宗珩一眼,大约是没想到这点小事他竟会为自己出头。 赵宗珩半垂眼帘:“既已无事,还待着做什么。” 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把满殿的妃嫔都赶走了,丧失了话语权的司宁池:“……?” 殿内恢复清净,赵宗珩扭头看向司宁池,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你看,仿佛在跟你脑电波交流…… 司宁池眨巴了眨巴眼睛,歪头试探性的道:“谢谢?” “……”赵宗珩抿唇。 脑电波交流失败。 你他娘的倒是说话啊! “朕,今日还未用膳。”赵宗珩终于是忍不住了,紧抿唇瓣盯着司宁池道。 “……”搞半天你是来吃饭的啊! 难怪这么好心为她出头说话,司宁池暗暗翻了个白眼,她自己也没吃东西正饿的慌,索性一起叫了膳食,让苏永德去御膳房言说就按昨日的做法做菜送来。 赵宗珩心情甚佳,用完膳还坐着喝茶。 端着茶盏抿了一口,冲淡了几分口腔里余留的辣味,他顿了顿手侧眸望向司宁池道:“皇后想雕什么物什。” “啊?”司宁池摸着小肚子正想往后靠,一听赵宗珩这话又直起了腰来。 “塍国玉玺,在朕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