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太凶残太野蛮了
柳天赐拿着刀,在刚才他划开的那道伤口上方迟疑了一下,在白一弦的催促下,才沿着这道刀口,继续往里加深。 柳天赐是江湖人,他不是没有杀过人。他以为自己人都杀过,还怕在别人肚子上切个口子吗? 但事实上,杀人和这种剖腹取子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若现在有一个人想杀他,那么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把刀子捅进那人的身体,保证眉头都不眨一下,甚至杀完人之后,还可以继续谈笑风生。 但现在不同,现在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还是个身怀有孕的女子,没有丝毫抵抗之力的躺在这里。 那种感觉是不同的,柳天赐甚至不敢用力,他都有些害怕,万一自己稍微用点力,苏昭仪就死了。不但她死了,她腹中的孩子,都有可能会被自己手中的刀子给伤到。 就像刚才的第一刀,长度确实够了,但深度,实际上就是划破了表面的一层皮。 说到底,也是因为柳天赐到底是心地善良之辈,并非那种穷凶极恶之徒。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自然会紧张。 白一弦就看柳天赐拿着刀,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往下割。 他有些着急:“幸好昭仪昏睡了过去,你这么一点一点的割,是要等她醒吗?” 柳天赐没好气的说道:“你说的倒是轻松,换成是你,不一定比我强。” 这倒是事实,很多事情,‘看’和‘做’是两码事。看的时候,觉得很简单,还会因为别人的‘磨叽’而着急,觉得有什么不敢动手的? 可轮到自己做的时候才发现,是真难,自己做的还没人家做的好呢。 白一弦知道自己嘴上行,但真换成自己上的话,说不定就会手软脚软,还真不一定比他强。 白一弦说道:“你就告诉自己,你是在救她的性命。麻醉的效果是有时间的,她醒来之前要是不能取出孩子,怕是会活活疼死。” 柳天赐闻言,微微侧头看了昏睡过去的苏昭仪一眼,狠了狠心,重重的往下一划,终于将皮肉切开。 鲜血一下子渗出来,柳天赐顿时有些惊慌,不止是柳天赐,就是白一弦也有些慌。 包括那几名医女,也发出了一声轻呼。 “镇定,这是正常的,不然怎么取子?都安静些。”白一弦知道所有人都有些慌乱,但自己不能慌。 所以他强迫自己稳定下来,一边呵斥他们,一边急忙取过纱布,将血擦拭掉,然后冲柳天赐说道:“继续。” 柳天赐这时候一愣一愣的,下意识的说道:“啊?还要继续?” 白一弦瞪他一眼:“当然继续,孩子都没出来,不继续,难道我们就只是为了给昭仪肚子上切个口子就拉到的吗?” 柳天赐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啊?啊。”了两声。而且他终于反应过来,是要将肚皮划透,打开,说不定还能看到里面的五脏六腑? 这么一想,怎么觉得这么渗人呢。 柳天赐又迟疑了下来,白一弦催促道:“快呀,我们要是不快点,昭仪光流血都能流死了。” 柳天赐只好再次咬咬牙,继续动手。此刻他觉得,这事儿,真难,比自己先前想象中的要难得多了。 此时若是换成柳天赐的父亲柳无名,那情况应该会好一些。不是说柳无名不善良,而是因为柳无名的医术高,年龄大,经验丰富。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他会比柳天赐更稳一些。 他们都在房间忙活,精神高度集中,生怕出点差错。所以自然不知道,此时苏昭仪的房间外面,围了一圈人,虽然不敢伸着脑袋往里看,不过却都在竖着耳朵使劲听。 就听到里面不断传来白一弦的声音:“割到这里,好了好了,停……浅了,深一点。” “对,再往下割。” 皇帝和太医们便知道,这应该是开始动手了,众人心中不由打了个寒颤。只是听着白一弦的话,都觉得瘆得慌。 而剖开肚子这样的事,应该很疼吧,怎么没听到昭仪嘶喊呢? 有太医小声道:“苏昭仪应该是喝了麻醉散了,想必现在昏睡过去,无所觉了才对。” “对对对……”众人纷纷点头。 又听里面说道“出血了……” “啊,出了好多血,怎么办?” “没事,擦掉就好,你别扔刀啊,不用你动手,我来擦就好……” “还有一层,再割一刀,要注意一些,稳着点,对……” “跟你说了你别动,血我来擦就好,你只管按我说的做,其它的我来做……” “不是那里,小心点,别放下刀子,拿稳……” 众人听的顿时紧张兮兮,还来不及担心,便又听白一弦说道:“将这里打开,对,这两边的肉,拉开,别不忍心,动作要快。” 接着指使医女道:“你过来,拿着这东西,将这里拉开,对,这两边的肉,拉开,用点劲。” “不要害怕,昭仪现在是没有感觉的,你要耽误了时间,等昭仪醒了,会更疼。 对,就是这样,拉住了,记住,我不让你松手,你就不能松开。” 外面的人一边听着里面的动静和话语,一边想象着那个画面,别说普通人了,就是那些经验丰富的太医,都觉得无比瘆得慌。 切开肚子,将肉打开,往两边拉开?这是在干什么? 众人的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就出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对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妇人,剖开肚子,然后血淋淋的双手插进了她的肚子中,蛮横的将她的皮肉往外撕开。 然后妇人的腹部便被撕扯开一个大洞,鲜血咕嘟咕嘟的往外冒…… 怎么想,那场景都瘆得不要不要的,甚至比阴曹地府的刑罚还要吓人一些。 没想到白一弦平时看上去斯斯文文,居然这么野蛮血腥…… 有一些人,甚至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可碍于皇帝在这里,他们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