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同情不起来
青年脸上有些青紫,身上也到处都是破损与泥土,像是被人按在地上揍过一般。 而他对这些毫不在意,一路走来,目不斜视,只是眼底的绝望、愤怒、悲伤,重重复杂的情绪令人看到就觉得心惊。 只是抱着怀中女子的动作,却是极为的温柔,生怕弄疼了她一般。 白一弦等人与这青年擦肩而过,以及路上的人都对这青年投去好奇的目光,可青年都不为所动,没有丝毫反应。 白一弦不由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言风在旁边轻轻的说道:“公子,他怀中的那个女子,已经死了。” 白一弦闻言,想起来青年眼中的悲伤与绝望,心中不由一阵叹息,说道:“想必那女子,应该是这青年的心爱之人吧。” 换位思考,若是苏止溪死了,他也得疯,估计不比这青年好多少。 真的是可怜人啊。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山庄门口,白一弦便问了一下守庄弟子,刚才那青年是什么情况。 而提起这名青年,守庄弟子便一脸的不忿,对他颇有怨言的样子。 原来这青年是自早上白一弦出去之后便到了山庄这里,跪地请求庄主柳无名,救救他的妻子。 柳无名规矩多,性格怪,并不轻易出手为人救治。就算为人救治,也是提出各种各样的古怪要求,满足了方才答应施救。 当然,若是他心情好,或者看人顺眼的时候,也会为人施救。 如今正值自己的独子柳天赐大婚之期将近,柳无名的心情很不错。有可能也是为了给儿子积福积德,所以听弟子汇报了这件事后,便同意了,让人将他放进了庄中。 只是等柳无名看到那女子的时候,才发现那女子已经死了。 他就算医术再高,也不可能让人起死回生啊。于是柳无名便告诉青年,该女子已经死了,让他回去准备后事吧。 谁料这青年,满心的希冀变成了绝望,见柳无名要走,竟突然发疯一般,坚称自己的妻子没有死,还突然上前去拉柳无名,让他一定要给自己妻子看一看。 还说他没检查没试脉,怎么就能确认自己的妻子死了? 以柳无名的医术与武功,岂能连活人与死人都分辨不出来?要知道,连言风从那青年身边经过时,都能发现他怀中的女子是死人,更何况柳无名呢。 柳无名心高气傲,答应救他妻子本就出于好心,岂容他质疑自己的医术? 再说大喜的日子,这青年竟带了一个死人过来,他心中本就不愉,暗道自己就不该好心答应。又见他疯了一样的来拉自己,当即也是有些发怒。 以柳无名的脾气,还能惯着他?于是直接便让人将他撵了出去。 这青年在山庄门口也是闹了好久。先是苦苦哀求柳无名,求他一定要救救自己的妻子。 后来又跪地哀求,最后见柳无名始终没有再出来救治,居然还开始破口大骂,说柳无名是庸医,他妻子明明还活着,凭什么说她死了? 说柳无名没有医德,见死不救,各种难听的话。还说他妻子死了,也是柳无名这个庸医救治不及时害死的。 山庄的弟子气不过他胡说八道,于是便打了这青年一顿,这青年明明会武功,谁料他根本不反抗,就任凭山庄弟子揍他,但口中还是说辱骂的话语,还说一定会让柳无名后悔。 由于少庄主马上大婚,这些山庄弟子也不好将人打死,因此只将人揍了一顿出气,并警告他,若是再不离开,连他那个死了的妻子都一块儿揍。 这些山庄弟子的口气是有些不好,话语和做法也确实有些不对,但也实在是因为太生气了。 那青年闻言之后,这才爬了起来,一句话不说,抱着他的妻子离开了。 白一弦听完之后,觉得这青年虽然可怜,但做法着实让人有些同情不起来。 他的妻子已经死了,还抱着来绿柳山庄求助,柳庄主好心答应收治,但面对死人也是无能为力。 他居然先质疑柳无名的医术,又骂人是庸医毫无医德,最后竟又说他妻子是柳无名害死的,这就十分有些无理取闹了。 这种行为,跟现代的那些医闹何其相似。当然,说的是无理取闹,诚心讹人的那种医闹。 这本就只是一个小插曲,白一弦也没有在意,便直接进入了山庄之中。 他直接去找了苏止溪和念月婵,发现两人还是泡在山庄中的藏书阁之中翻阅着医书。 白一弦心中也很是感动,止溪对他的心意他知道,但想不到连婵儿对他的毒都如此上心,来了这么久,她都没有出去过,就一直泡在这里面翻阅。 这是多么的枯燥无聊啊,可为了自己,她居然都忍了下来。 这要是说她心里没自己,说出来他都不信。 念月婵看到白一弦,神情颇有些意外,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天色还早,才刚刚中午。 她不由哼了一声,问道:“今儿个怎么舍得这么早回来了?” 白一弦厚着脸皮说道:“我这不是想你们了吗?你们两人一心为我,真的是辛苦你们了。” 念月婵横了白一弦一眼,说道:“难得你良心发现,居然能知道我们的辛苦。还以为你天天跑出去玩的爽了,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呢。” 白一弦嘿嘿一笑,说道:“哪能呢。” 而苏止溪则擦了擦额上的汗,说道:“只要能找到解除你体内毒素的方法,再累我也不觉辛苦。” 白一弦心中满足的喟叹,有这样两名女子倾心自己,夫复何求啊。 他本来就是来看看,念月婵和杜云梦两人有没有遇到,如今见她们暂时还未相遇,便放下心来。 和两女说了会儿话,反而被念月婵嫌弃了,觉得他在这里,也不帮忙,还一直与她们说话,打扰了她们翻阅医书。 听到念月婵的嫌弃,连苏止溪都忍不住抿嘴一笑。 白一弦也很是蛋疼,灿灿的,不好意思的离开了。 一出门没多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