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
冒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辽原上抬眼皮看她,想也不想地回答道:“高三(3)班,英语课代表,宋弥新;协合医院神经外科主治医师,宋医生。”
宋弥新望着他,忽然就有些走神了。
喉结鼓动,睫毛颤巍垂下,他张开嘴,俯颈要吻她,宋弥新偏过脸,张着的唇包住唇角,他轻轻嘬了一口:“我真的醉了,都敢梦你不躲让我亲了。”
他闭上眼睛,再次张嘴包住她的唇角,又轻又慢地嘬了一口:“只亲亲唇角不够哦,你不躲,我会更过分。”
漂浮的意识回笼,她迟钝地眨了一下眼,在绯红烧起来之前,反折起辽原的手将他摁在课桌上,嗓音凉凉:“狗东西,薛定谔的不占便宜。”
脸周贴着冰凉的课桌,辽原阖起眼皮,声线恹懒:“我在自己梦里爱怎么占怎么占,管天管地管不了我做梦,下次湿吻你,你给爷等着。”
“……”
宋弥新恨不得一脚给他踹出去,两杯就倒的玩意儿,也恨不得给自己一脚,让你和他玩什么游戏。
她再也不和辽原玩什么狗屁游戏了。
*
次日,辽原是在隋意家里醒来的,一睁眼就看见隋意都快睡到地下去了,他撩开被子走出卧室,天还不亮,霁色天空泛出鱼肚白。
打开冰箱,拿一瓶冰水拧开,守在门口的托尔看见卧室开了一道缝,欢快地跑进去喊主人起床遛遛:“汪汪——”
结了冰碴的冷水流入喉咙,思绪更醒,昨晚在教室的画面闪回,咽水的动作一顿,又过了两秒,喉咙“咕咚”一声,眼睛里抑着难辨的情绪。
教室里,女孩没闪也没躲,由着他亲了一下,又一下。
而他只当在梦里。
带着水汽的手碰了一下嘴唇,眼里漾起笑,他真得好好感谢感谢辽渡,最好下次再约宋弥新去玩儿密室逃脱。
多约两次。
隋意醒了,抬手揉了一把乱成鸡窝的发型,托尔追着他的裤腿汪汪叫,隋意随便竖了一个大拇指给托尔:“好了好了,知道你没尿家里了,大爷真棒。”
他关紧冰箱,松弛地站在那儿,问道:“昨晚后来发生什么了?”
隋意扯下家居裤对着马桶放水,淅沥声停住,他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没发生什么,就是辽渡那小子见到你和宋弥新锁一屋里,嘴都快气歪了,还在那假模假样的笑。”
抽水声哗啦哗啦,他找了一管新的儿童牙膏放在洗手台上,仰头又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然后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我给弄回来的,”语气稍顿,“对了,宋弥新走的时候都没看你,一眼都没有,表情像你欠她两百万似的,我都没敢找她说话。”
“知道了。”
一口一百万,她让他占了便宜,两口两百万,可不就是一脸欠她两百万的表情。
牙膏挤了一坨在牙刷上,隋意机械地刷着牙,辽原过来问他:“那临走前,许如柏看你没有?”
“操,手工棱他们员工不知道怎么办事的,我好不容易给许如柏引进高三(2)班了,那破门一推就开,我试了两次都不行,”一想到这事他就来气,“许如柏看我那眼神就和看傻子似的,后面我才知道安全屋是你们那间,真便宜你和宋弥新了。昨儿晚上,我算是在她面前丢足脸了。”
草莓味的儿童牙膏沾了一下水,辽原开口:“你家那个宋代汝窑我看中了。”
隋意俯身吐掉牙膏沫:“怎么个意思?”
“赢定了的意思,”视线落下一搭,悬垂的睫毛也掩不住眼里的笑谑,“的迎顶,顶顶。”
狮子猫听到呼唤,喵一声当做回应,隋意看了一眼小猫,又看了一眼辽原,神色郑重:“赢定了和鼎鼎有什么关系?它能帮你赢么?那我家隋坚强是不是也能帮我赢?毕竟,没有女孩子不喜欢猫的吧?你小子脑瓜就是灵,我醍醐灌顶了。”
“嗯,”草莓味的泡沫充斥在口腔里,他灌了一口水漱净,牙刷杯随意地往角落里一摆,“先回家了,顶顶在家等我找她,我得对她负责。”
隋意CPU又烧了:“啊?为什么要对鼎鼎负责?辽原,辽原你别走——喂!你他妈的说话留一半,我□□二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