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峰
让你刷屏烦走的。】
隋意立刻甩锅:【放屁吧你,她是烦你才走的,我是次要因素,你是主要因素。】
辽原反手一挥,锅又甩回去了:【我确认,她是烦你。她用脑电波和我说的。】
隋意:【?你大爷的辽原,许如柏不让我好过,你也不让我好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桃茉莉放在一边,他捞起沙发上的黑T往身上一套,打腰一抱鼎鼎,小狮子猫柔顺地窝在他怀里打了一个哈欠,脑袋贴着他的手臂蹭了蹭:“喵~”果然和隋坚强学坏了,嗓音又夹又娇。
茶几上的屏幕亮起,一条推送显示在悬浮栏:【用户“耶椰”于1秒前第一次扫入“tell her”二号。】
前一条推送则是:【用户“耶椰”于30分钟前第二次扫入“tell her”一号。】
是他请人写了代码,用户只要扫上NFC芯片贴,他的手机就会出现一次推送。
眼梢漫过半笑半谑,他睨了一眼茶几上的手机,低声道:“椰总,这是露出狐狸尾巴了啊。”
*
年前医院事情很多,去年过年,宋弥新留在医院值了三天班,一线医护人员,不是每年都能和家人团圆。去年,年都过完了才来得及回一趟婺河,爷爷奶奶体谅她,但老人家到底是年纪大了,过一年少一年,就想着每年都能家人团聚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
腊月二十八,宋长智带着一个司机跑了一趟长途,房车是前几年买的,那时候宋长智固定在春和秋两个季节,开着房车带爷爷奶奶出去玩儿,短短几年就跑遍了整张地图。
下午到了婺河,休息整顿到晚上八九点,接上爷爷奶奶出发了,老爷子坐不惯飞机,就喜欢这辆房车,一上房车躺下就睡,天一亮,到地方了。
半点不遭罪。
这些年,宋长智不是不想把二老接到京市养老,奈何宋弥新的爷爷奶奶太有主见,认定在婺河住了一辈子,讲究一个落叶归根,除了在婺河养老,哪也不去。
中午下班休息,宋弥新接到爷爷奶奶的视频电话,看他们平安到达了才放心,最后半天岗站完,她迎着橙色暴雪往修理厂开。
雨刮器刮走车前窗的鹅毛大雪,修理厂门口积了不少雪,她降下车窗,灌进来的风直呛嗓子:“好了没?”
许如柏冒着风雪把两只狗安置进卷闸门内,提着提前备好的节礼小步跑过来,车门一带,隔绝了狂风和暴雪:“走吧。”
“走咯,”宋弥新心情很好,“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大学暑假,许如柏有两次和她一起回婺河过了两个暑假,爷爷奶奶很喜欢她,认了当作孙女。这次过年,要求宋弥新把许如柏一并带上。
许如柏父母去世以后,就剩她一个了,当年为了争她手里的高额赔偿和抚恤金,两个大伯联合着姑姑差点没把她坑死,后来她和父亲那边的亲戚全断了联系,逢年过节只去大姨二姨那儿走动。早些年,外婆还在的时候,过年还算有一个去处,后来外婆过世,年年去大姨二姨那儿,总觉得麻烦人家。
“后备箱带的什么?”
“给爷爷奶奶买的围巾衣服,”许如柏侧头看向窗外,“我和奶奶打视频电话,教她玩淘宝抖音,她自己选的,特别时髦。”
宋弥新哼笑一声:“老来俏。”
许如柏也笑:“是俏。”
明天就过年了,路上的车流仍不见少,交警、环卫工都在坚守岗位。一路开开停停,到了燕山别墅区,一家人早就出来等了。
俩人一一打了招呼,眼神扫过站在宋长智旁边的女人,宋弥新淡笑着打了一声招呼:“阿姨过年好。”
过年了,加上爷爷奶奶远道而来,方婷到底是他们的新儿媳妇,还为宋家生了一个男孩子,那个孩子是看了多家不孕不育医院求来的,也是方婷去了半条命才保住的孩子。
宋弥新知道,爷爷奶奶看重她的感受,一直不愿在她面前多提方婷和咚咚,但咚咚毕竟是他们有血缘关系的亲孙子,怎么可能不疼爱。
只是碍于她的面子,觉得宋长智当年的事情不光彩,有愧于她们母女,这才遮遮掩掩的。
一家人明里暗里都因为宋弥新这声“阿姨新年好”而松了一口气,方婷牵着咚咚,笑容就没止过,语气轻快地说:“都进屋,外面好冷的。如柏啊,阿姨给你在二楼准备了一个新的房间,就在新新卧室旁边。”
许如柏客气地道了一声谢:“谢谢阿姨。”
咚咚撒开方婷的手,上前一把抱住许如柏的小腿,仰头看她,葡萄眼眨个不停,奶声奶气的:“如柏姐姐,我们都有一年没有见面了,咚咚很想你,你想不想咚咚?”
许如柏弯身抱起咚咚,眉眼里的冷融化了,轻声应道:“嗯。”
咚咚抱着她的脖子,歪头看向宋弥新,问道:“顶顶姐姐呢?我们有快要二十天没有见面了哦。”
宋弥新扯了扯唇,回答道:“想,我想的不行,做梦都想你,想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行了吧。”她是真招架不住这小孩儿。
“我听出来了,姐姐说的是——反话,”咚咚拉长了音调,小脑袋往许如柏脖颈里一埋,委委屈屈的,“哼,姐姐根本不想咚咚。”
一句话说完,逗得全家人哈哈大笑。
气氛俨然很融洽。
方婷在家里准备了很多烟花炮竹,就图过年一乐。年初二,咚咚闹着要出门放烟花,方婷和奶奶在包饺子,宋长智和爷爷在汇报一年来的工作成果,只能两个姐姐领着出门放烟花。
宋弥新对小孩子没什么耐心,都是许如柏在一旁陪他玩儿。仙女棒绕成一个又一个的圈,火花在雪地的映衬下耀眼璀璨。
“姐姐,”咚咚顿住动作,“吸烟不好。”
退到一边,拢着风点烟的宋弥新一愣,随即面不改色地撒谎:“这不是烟,是香烟糖,提神醒脑的。”
“糖吗?”咚咚眨了眨眼,朝她伸出手,“我也想要一个,我想尝尝它甜不甜。”
倏地有一道低哑笑声传来,宋弥新循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是遛狗的隋意和辽原。
隋意拍拍大腿让三只狗随行,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这小孩谁?”
“我是姐姐的弟弟,我们就住这儿啊。”咚咚一点也不认生。
隋意瞅了两眼小孩,小孩瞳孔黑的发亮,葡萄似的,长得就很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