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
隋意:【你这样的,我都懒得过来抓你.jpg】
手机嗡响震动,辽原忽视了不断进来的消息,手掌撑在门上推开,懒声开口:“妈,还不走?你要迟到了。”
“走走走,”李杏看了一眼腕表,惊讶,“真要迟到了,快快快,去摁电梯。哎——包,包没拿,阿原你帮妈妈拿一下。”
“嗯,”辽原应道,“你先去车里等我。”
高跟鞋敲地的声音远去,辽原靠近床头柜,眼睫懒洋洋垂下,说道:“何必为了气我拿命去赌,不值当。”
一盒打包的肠粉吃差不多了,辽渡收拾好小桌板,团起擦嘴的纸巾扔进垃圾篓,他的瞳孔颜色稍浅,眼型短圆,笑起来显得很有亲和力,他伸了一个懒腰,不按常理地出牌:“哥,你在录音吗?”
“没有。”
“哦,”辽渡歪了歪脑袋,语气困惑,“你说什么拿命去赌?赌什么?”
辽原低头沉默,倏而扯唇一笑:“那你最好别让她知道吊灯是你做的手脚,不然——”
“裁判会判你违规出局。”
辽渡也笑:“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手肌牵动,掌心落下一搭,轻巧地拎起那只由短吻鳄鱼皮制成的雾面皮包,李杏喜欢买包,家里有单独一个衣帽间用来放包。
他偏开身体绕过病床,语气随意:“你当我没说。”
病房门开,刚好宋弥新查房结束,过来履行诺言,她双手揣在白大褂的兜里,睫毛微不可察的动了动,房门宽度只够一人通行,那人看样子是要出来,正站在她对面。
辽原垂下眼睛,盯了她两秒,什么都没说,往边上让了让,宋弥新抬起步子,白大褂的衣摆掠过辽原的休闲裤,纯白吻过深黑,短暂相拥就离别。辽原靠着墙站,视线始终压着看她,嗓音低低道:“问你个事儿。”
眼睫朝上撩了撩,无声问道:什么事儿。
“椰子怎么挑?”
撩起的眼睫垂下去,宋弥新摇头:“不知道。”
辽原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椰子让隋儿喝了,他窜了半宿,估计挑了个坏椰子回来。”他在一车的椰子里挑了二十分钟,精准地挑了一个坏椰子。
很神奇。
宋弥新看见隋意的朋友圈了,凌晨三点五十,一张椰子被对半砍开的照片和一句话朋友圈文案:【他妈的我怎么沾上辽原就倒霉啊啊啊啊啊!窜了半宿!】
椰子表皮看起来好好的,实则里面都烂成了絮状。
两小时后,辽原在那条朋友圈下面评论:【结巴结巴小结巴。】
隋意回:【?我可是为了你的某人挡灾,你别找抽。】
眉心褶起,她朝着辽原招了招手,辽原顺从地附耳凑过来:“您吩咐。”
薄红的唇翘起,宋弥新压低了声音:“我真觉得,你和你兄弟隋意挺般配的,你和他谈去吧。”
她不止一次觉得,辽原和他的好兄弟,隋意,很般配。
温顺大魔王和一紧张秒变小结巴的配对,怎么看怎么有cp感。
辽原从善如流地点头,脑回路的构造异于常人,说道:“那你和我在一起,我俩让你磕不就行了?粮直接喂你嘴里,香不死你。”
这话是真不害臊啊,宋弥新抿了抿唇,有些无语地看着辽原。辽原偏了一下头,对上她那双清澈的狐狸眼,眉骨不自觉动了动,兜里的手机响动,他任凭感觉滑开,李杏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的传来,不开免提也很清晰:“阿原!妈妈真的要迟到了——”
“知道了,就来,”辽原挂了电话,为了迁就她身高而折起的腰腹抻平,身高优势摆在那儿,向下一睨,显得有些盛气凌人,“宋医生,考虑考虑?”
“考虑好了回个话,”辽原笑,“我俩送货上门,让你磕。”
躺靠在病床上输点滴的辽渡听着门口的动静,辽原刻意压低了声音,听不清对话的具体内容,墙壁折角挡住了那两道身影,只能看见那人的空军一号横着挡住了那双黑色乐福鞋,依稀可辨有多暧昧。
辽渡脑袋要疼炸了,接受不了花了那么大力气结果付出收获不成正比例的事实,眼底情绪淡漠,说道:“宋医生,我的头好疼啊。”
闻言,宋弥新立刻想要上前,辽原抬手一拦,撂下最后几句话:“上回联谊忘了说,后来一直没机会见面没机会说,这回我说清楚。”
放在口袋里的手握着金属打火机,冰凉的质感让他慢慢焐热。眼睫一耷落在她脸上,说道:“我没你想的那么骄傲,也没你想的那么难以驾驭。”
“傲骨或许有,”嗓音一顿,“但能为你折断。”
宋弥新低下头,察觉到过敏源在扩大,过敏症状在蔓延,她匆匆想要逃离,身后却落下一道不再刻意掩饰音量的声音:
“别装作对我没感觉,你明明很喜欢。”
一夜过去,他的失控烟消云散,又回归那副松弛模样。
“宋医生,我的头好疼啊,”他强硬地打断辽原的话,眼睛闭起,机械式地重复,“好疼、好疼、好疼啊。”
辽原扯了下唇,说道:“我弟弟,就麻烦宋医生多多照顾了,”说完便背对着宋弥新一挥手,背影洒脱大步走开,“走了。”
等他真的置身这场风暴,却觉得风暴还不够,远不如他两年前飞从首都国际机场出发,赫尔辛基万塔机场落地那次,10小时20分钟的旅程,飞行途中遭遇雷暴。
密集的砧状云压在飞机顶,好像扛着天空在雷暴里穿行,闪电劈开天幕,雷暴之中藏着汹涌湍流,天气恶劣到了极端程度,强烈的阵风握着冰雹重重砸在机身、机翼,机翼一侧重晃,失去塔台的信号指挥,他只能凭借多年的训练、实战经验快速做出决断。
锋面雷暴的大气团相互对冲,湍流在暗、直压机身的砧状云在和闪电在明,他需要和副机长从逆风侧找到一个晴朗的出口。
迎着光的方向,是他们穿越雷暴的绝佳区域。
多在这里待一秒,危险就会成倍数上涨,操纵一切的上帝不会给他们时间思考。哪怕他们那天的决定晚了一秒,那架飞往赫尔辛基万塔机场的空客SZ200都将会笔直地从云霄坠落。
好在,他成功了。
载客飞机在极短的时间躲过了那场上帝制造的灾祸,飞机笔直地穿过锋面雷暴,冰雹、闪电追着飞机尾翼咆哮、怒吼,那架飞机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