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
。别墅区不在市区,有点偏,她知道今晚会喝酒,过来的时候是打车的。
住在这里的人都有车,很少需要打车,这个点儿,很少有顺路往这边开的出租车,宋弥新打了一辆滴滴,页面刷新了一秒就显示有司机接单了。
一辆黄色兰博基尼,车牌号京A86666。
谁家少爷出来跑滴滴了。
她还愣着,那辆炫目拉风的兰博基尼已经停在了路边,车窗贴了防窥膜,看不清里面的景象,她拉开车门坐进去。
“乘客你好,请系好安全带。”
宋弥新一脸愕然,连话都不会说了,她单手捋平安全带系好,默默侧头看向窗外,举起罐子喝了一口酒。
很难评价辽原的所作所为。
兰博基尼不是辽原的,是隋意的。大概半年多前,隋意有一次需要打车,捣鼓了半天,结果把自己弄成司机了,还被系统自动派单接了两了两天单,后来隋意都忘了这茬事了,今天让辽原提醒去后台看看有没有打车。
果不其然,有一个离他们不到二百米的乘客发出了订单。
“宋弥新打的车吧,我看她刚走,”隋意小脑瓜子灵得很,立刻反应过来辽原想干什么,“你要接客吗?”
“接。”
然后他就来接客了。
紧闭的空间安静异常,辽原问道:“放首歌行吗?”
没人理他。
“不说话就是默认。”辽原懂了。
手指按下开关,《简单爱》的前奏响起,歌声水一样流淌在不开灯的车内。
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
若爱上一个人
什么都值会值得去做
我想大声宣布对你依依不舍
歌曲临近尾声,伴奏也消失,寂寞的电流声里,女生的声音清脆悦耳。
“辽原,生日快乐。”
宋弥新又喝了一口啤酒,嗓音清冷:“你有完没完。”
“没,”他单手掌住方向盘,朝着宋弥新递出一颗糖果,“要吗?挺甜的。”
糖果表面已经融化,紧紧地贴住糖纸,她越看越觉得眼熟,糖纸翻过来看见半个菠萝的图形,宋弥新眼神微变,那盒水果糖是她送给辽原的生日礼物。
宋弥新做了一个深呼吸,说道:“过期了。”糖果过期了,她的暗恋也过期了。
“不影响吃,”辽原单手剥开糖纸,往嘴里一塞,舌头将嘴里另一颗菠萝糖推向深处,两颗糖果含着咂味道,“我吃都没事。”
“哦。”
一语双关白双了。
兰博基尼按照后台的终点开到了小区门口,宋弥新扯开安全带,一眼就看见站在风里的危安,下车的动作僵了一下,她走出去,声音如常地开口:“哥,你怎么来了?”
“阿姨腌了两罐酸黄瓜,让我捎给你,过来的时候给你发消息一直没回复,”危安手里提了一个袋子,他迎上去,“你去哪儿了?”
“手机没电关机了,”宋弥新伸出一根指头勾过袋子,选择性的回答了一个问题,“哥,上楼坐一会吗?”
“很晚了,我就不上去了,”危安笑道,“对了,明天是星期一,阿姨想去协合医院看看赵先生,他住哪个病房?”
和赵嵩铭确认恋爱后,她立刻宣布了这个消息,并答应等感情稳定稳定,就带着赵嵩铭回家见家长。张女士知道郝老师是宋弥新的高中班主任,对她很放心,对郝老师介绍的人也放心,因此,她没再提让宋弥新和危安亲上加亲的事儿了。
本来都说好找个时间带赵嵩铭回家了,结果人突然不声不响提了分手。
分的她措手不及。
她一个人回到家,面对一桌子待客的牛羊肉海陆空,淡定地解释:“赵嵩铭前两天让车撞了,来不了了,这些菜我打包一些回去吧,正好他住在我们协合呢。”
打包完她就走了,后来她都忘了这一茬,算算时间,赵嵩铭差不多在协合住了小半个月了。
“不用来看,他都出院了。”
危安疑惑地看她:“啊?不是说让撞得挺严重吗。”
“嗯,协合的医生妙手回春,让他起死回生了,”宋弥新踮了踮脚,手一直插在兜里捂手,神色淡然,“反正不用来。”
和赵嵩铭分手的事她不想让张女士和危安知道,能拖多久拖多久。
危安有些楞,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的眼神晃向始终停在宋弥新身后那辆兰博基尼。副驾驶的车窗是开着的,一个男人坐在车里抽烟,视线受碍,只能看见男人的下半张脸,下颌线凌厉清晰,低头时下巴蹭过半高领的黑色毛衣,唇角勾着一抹薄笑。
骨节分明的手指抵着烟摁进车载烟灰缸,辽原掌心压着副驾驶的坐垫,略一歪头往窗外看,嗓音低淡:“宋弥新,我走了。”
“这位是?”
“司机——”宋弥新话锋急转,“赵嵩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