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假期与平安夜与高跟鞋与苹果与梦与梦遗与姜子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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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桄榔——！”
沉闷的声响从客厅传来，还在卧室考虑今天明天该怎么应付的守恒闻声而去。
客厅中，尚冰琛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茶几，一条腿跪在沙发上支撑着身体，整个身体姿势很不雅观。
从一旁朝左斜三十度的茶几桌、桌上歪倒的花瓶、花瓶砸在零食盘飞溅出散落四方的瓜子能看出来，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不小的碰撞。
“咝咝……哎呦……”
尚冰琛还在揉搓着腰部，看着像抓痒，又痛又乐的。
守恒过去把桌子摆正，花瓶扶好，再用异样且狐疑的目光投向她：“大冷天的你怎么没穿裤子？”
“我不是穿着棉袜呢！”
尚冰琛显然对守恒的发问不满，将身子站直说。
守恒看了眼尚冰琛嘴里的棉袜，说：“这不是丝袜吗？”
不仅如此，他才发现尚冰琛没穿睡衣，身上是一套外出衣物。黑色长毛衣加墨绿色裙子，脚上还是一双银色细跟高跟鞋，甚至脸上还化了妆？
俺、嘞、亲、娘！
守恒面露惧色，心里诚惶诚恐！他扫视了一圈，才敢确认尚冰琛这是打扮上了！
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守恒感动的想哭。
对于打扮无能的守恒来说，给尚冰琛买衣服永远是夏天短袖加牛仔短裤，冬天保暖内衣加棉袄加牛仔长裤，春秋买毛衣外套。
这导致尚冰琛在不具备自己挑选衣物的能力之前，从没穿过裙子。
12岁之前，她一度以为不是每个女孩都能穿裙子。犹如古印度的种姓制度，只有婆罗门可以穿裙子，她只是个可怜的雅利安人。
不过就算后来知道自己可以自由自在穿裙子之后，她依旧没有喜欢上穿裙子。一是不习惯，二是她买裙子守恒不会陪着她。
不像牛仔裤，男装和女装就摆在一起。
这都多少年了……守恒可算是等到了今天！此刻他心里就响起了那首刘德华的《今天》！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很久终于把梦实现～
如果尚冰琛能听见守恒此刻的心声，就会听到守恒正在用过年超市循环播放《恭喜发财》那样播放这首歌。
注意到守恒的吃惊和盯着自己全身看的眼睛，尚冰琛嘴角忍不住得意地上扬。
她很少做出这类微表情，大哭和大笑对她来说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你从哪儿搞的这一身？”疑问太多，守恒率先说出了自己的最大疑问。
“早上醒了没事，我一个人去街上买的。”尚冰琛说。
“你不会是要……”守恒吞吞吐吐地没把话说完。
“我准备明天穿这身和你出去。”
果然。守恒听见了心里预判到的答案。
“怎么样守恒，好看吗？”
尚冰琛刹那发问，声音不大。
该怎么说呢……守恒犹豫之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心里嘀咕道：这身上打扮是打扮上了，也挺好看的，可这脸上的妆真是不敢恭维。
当然因为是尚冰琛守恒才会这样说，你要大街上随便找个人，守恒肯定说这妆化得也太奇葩了吧哈哈哈哈哈！
守恒自己从没化过妆，对这事没什么发言权。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化妆品绝不是这样用的！
如果非得用个立体化的形象来形容尚冰琛的话，守恒觉得她像一部东拼西凑的盗版童话故事——《穿着水晶鞋的史瑞克不是野兽是美女》
但不管心中如何去滑稽地想，尚冰琛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她发问的一瞬间守恒就有了结果。
从来都是这个结果。
“怎么不说话。”尚冰琛追问。
“你脸上的妆…？”守恒尝试点题。
“自己画的。”
“你没穿过高跟鞋吧…？”守恒又问。
“没穿过，我问好不好看。”
“如果你觉得《受一点》不算难看的话……”
“有这么难看？”
尚冰琛听到这番评价后转身往卫生间去，比平时高出的八厘米没能让她感到更轻盈，反而失去了往日的平衡性。脚上的疼痛让她觉得，这分明是一种酷刑。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发问有什么意义。她又不是一部电影，没什么好看或不好看的。
守恒跟了过来，他来到尚冰琛身边，从洗漱台拿起牙刷开始挤牙膏，准备刷牙洗漱。
透过镜子尚冰琛看到了身边的守恒，守恒也能透过镜子看到她。他的确在看她，又的确不在看她。这种东西要是追究起来，肯定子子孙孙无穷尽矣。
刚才的那些惊讶……尚冰琛在心里翻了翻白眼，真是可怜。
“守恒你今天睡过头了，挺少见的。”尚冰琛说。
“是……可能是太久没上班了。”守恒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了，有些口齿不清道，“中午想吃什么？”
“去对面街吃新开的那家鸡公煲吧，吃完去买苹果！”
“换上厚衣服吧，外面好冷。”
守恒洗漱完先一步去卧室换外出的衣服。
尚冰琛低头看了眼脚上的高跟鞋，银色细跟，不适合冬天穿。跟差不多有八厘米，不适合第一次穿高跟鞋的人穿。
买的时候漂亮店员就和她说了这些，她对漂亮店员说没所谓，就想穿穿。漂亮店员问，是圣诞节约会穿的吗？她说是，看电影里约会的人都穿得像这样。店员笑笑，说和你约会的人一定会说很漂亮。
尚冰琛知道她只是为了推销东西，但她自己本来也没什么想法。她不是来买高跟鞋的，只是想尝试一下。
把早就疼痛难忍的脚从高跟鞋里解放出来，又将脸上的妆洗去，尚冰琛回到卧室去找守恒眼里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