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新家
三年后,枢沧国附属城顷焦城内,一名少年手里提着一袋药包缓缓地在街道上走着,眼神灰蒙沧桑毫无生气,脸上的气息和周身气质跟他的年龄完全不符,有种说不出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又是那个废物。” 一道声音传出,紧接着一个石块飞了过来砸到了少年头上。 少年额间立马就渗出血来,少年微转过头,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冷冷地瞪着攻击他的人。 朝少年扔石头的人微微一怔,被少年寒冷的眼神一瞪有些晃神,随即恢复过来,恶狠狠地道,“还敢瞪老子,兄弟们,给我砸这个废物。” 话音一落,无数石块便朝少年砸来。 少年没有理会他们,这些比他还小的臭屁孩时常都会欺负他,他心里是很想教训教训这些嚣张跋扈的没素养的狗崽子们,可他现在没有这个能力。 一想到这里,少年心里又灰暗了一些。 “还瞪,给我打。” 一群人冲了上来,为首的那人一脚将少年踢翻在地,随后众人便对他拳打脚踢起来,片刻之后众人才啐了一口愤愤离开。 在顷焦城里,少年早就是众人欺负的对象了,仿佛所有人都可以对他打骂欺辱,他永远都不会还手,准确说是还手也没有用,他是个废物,是个连十岁小孩都打不过的废物。 不对,要说所有人都对他不待见是不对的,在这里,还是有关心他的人的,那就是他的娘亲、兄长和弟弟妹妹,只是他对待他们的态度依然是冷漠的,只因他的心早有死去。 少年拳头紧握,因用力过猛关节都有些发白了,少年站了起来,也不擦拭头上血迹,也不清理衣物上的污渍,只是捡起掉落在一旁的药包时拍了拍上面的泥土,然后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离开了。 回到了家中,来到了房前,看着眼前这简陋的屋子少年眉头微微皱了皱,叹息一声还是推门而入了。 屋内一个妇人和两男一女正围坐在桌前聊天,桌上摆着比往日略微丰盛的简单菜肴。 见少年推门而入,一个小妮子赶忙站了起来,朝着少年轻灵一笑喊道,“娘,是二哥回来了。” 妇人立刻带着慈爱的笑容起了身来,“是之墨回来啦!咳咳,你大哥今天从枢沧城回来,为娘准备了些好吃的,大家都在等你,快过来坐下,咳咳。” 妇人脸色有些苍白,却难掩心中欣喜,不知道是大儿子回来带给他的喜悦还是眼前这位少年。 面对妇人的关心,少年却是淡淡地回应,“药我放桌上了,我没胃口,你们吃吧!” 说完少年便要退出门去,却被妇人叫住。 “之墨,你这是怎么了?”,妇人赶忙拉住少年,这时众人才发现少年满脸血污,身上也是狼狈不堪。 “我没事,摔了一跤。” 少年说完就甩开了妇人的人,匆匆出了门去。 “之墨,咳咳,你......” 妇人一着急又咳嗽了起来,其他人赶忙过来扶住妇人。 少年出门后赶紧把门关闭,自己靠在门框上发呆,他受不了妇人对他的关切,他希望所有人都对他冷漠一点,这样他反而会好受一些。 “都别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吧!反正我已经回不去了,也一无所有了,不要再给我这种我承受不起的温暖了,我不想拖累你们。” 少年心中自语道。 “岂有此理,他这是什么态度?” 屋内一名青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望着少年出去的方向气愤不已。 妇人拉了拉青年,“陈牧,快坐下,你二弟就是这个脾气,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你激动什么。” 陈牧坐了下来,但心中难平,“娘,你收留这么个白眼狼做什么,没听外面的人怎么说我们家的吗?说我们穷命一条还捡个废物回来,还是个看谁都瞧不上的废物......” “够了,有你这么说自己弟弟的吗?”,妇人打断了陈牧的话。 可陈牧却依然继续说,“他不是我弟弟,我二弟早就不在了,娘你也清醒一点,不是长得有点像就能收作儿子的,也得看清楚那人的本性。” 妇人被这一番话气得不轻,扫了另外两个孩子一眼,便指着陈牧骂了起来,“这是一个当哥哥的该说的话吗?还当着小横和小瞳说,咳咳,你给为娘记清楚了,之墨就是娘的孩子,是你的二弟,是小横和小瞳的二哥,以后我要是再听到你说出这样的话,那你就待在你的枢沧城不要回来了,咳咳咳......” 妇人被气得一个劲地咳起来,本来陈牧还想反驳几句,可见妇人已经咳得憋红了脸,他赶紧轻抚着妇人的背,冲着弟弟妹妹说道,“还不给娘倒杯水。” 小妮子赶忙倒了杯水递到了陈牧手里,陈牧一边小心伺候着妇人喝水一边轻声说道,“娘,你别生气,我就是看着他的冷漠态度心有不快,你也是知道孩儿脾性的,孩儿也就是嘴上说说,可从来就没有给过之墨脸色看啊。” 妇人缓过起来,拉过陈牧的手轻抚着说,“之墨本性不坏,为娘看得出来,他定是经历了常人未经历的大难才会养成这种性子的,你们还记得为娘刚救回他的时候吗?那时他可是气息奄奄啊,多可怜的孩子,你们要多包容他。” 随后妇人对陈牧的两个弟弟妹妹严肃地说,“小横、小瞳,你们记住了,之墨就是你们的二哥,是你们的亲哥哥,你们要是谁敢对你们二哥不敬,我打断你们的腿。” 小横听话地点了点头,小瞳鬼灵精地嚷道,“我可跟二哥亲得很,我们五个是一家人,永远不分开。” “你啊......” 妇人微笑地摇了摇头,满眼都是怜爱之情。 “牧儿,你也记住了?”,妇人显然不打算放过陈牧。 陈牧苦笑一下轻声道,“娘,知道了,我真的只是气不过抱怨抱怨,在外我肯定将他当做弟弟一样维护,只是......” “只是什么?”,妇人问道。 陈牧紧蹙眉头道,“只是我看二弟他这样下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