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酒有问题

燕棠只觉得脑袋嗡嗡的，浑身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

她连忙切掉照片。

【你的精神受到了巨大的波动，那一团团瘤子一样的东西让你觉得十分恶心，想要呕吐。】

【照片带给你的冲击，远比路易的画更加直接。】

【可为什么呢？为什么你的眼睛却毫无发现呢？】

【难道你竟然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被污染了吗？】

【你抬起头看向四周，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花依然是那些花，草依然是那些草，下午的阳光依旧温暖和煦，一切都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你现在看到的“真实”就一定是“真实”的吗？】

【你需要进行一次意志鉴定。】

【鉴定结果1D100=99\/98，判定失败！你的意志受到了动摇！你的理智下降了！】

【你的理智值降低1D3=3，当前理智值94】

燕棠，“……”

我焯！怎么理智又掉了！还一下掉了这么多！

这才多久，她的理智就已经掉了4点了！

虽然她初始理智高，但也经不起这么掉啊！

危危危！

燕棠不敢多留在花圃这边了，生怕到时候KP再作什么妖。

要是她呆的时间久了，指不定会让她“突然发现”什么东西呢！

回到庄园内，燕棠看见两个女佣正在打扫楼道。

燕棠上去与她们攀谈起来，凭借着高心理学和高话术，她的确成功的和两人搭了话，但是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问她们在这座庄园工作了多久，一个三年，一个四年。

问她们花圃的事，她们也一概不知，弄得燕棠有些怀疑是不是相机出了问题。

问她们庄园主人妻女的事情，她们来工作的时候，庄园主人的妻子和女儿已经死了，所以她们也不知道。

之后燕棠又换了些人询问同样的问题，依旧毫无所获，甚至更有人露出了迷茫的眼神，完全不明白她在问什么。

“东边的花圃……那里一直是种着玫瑰的啊，哪里有什么树莓呢？”这个女佣说道。

她的话简直让燕棠后心发凉。

到底是她出了问题，还是庄园所有人都有问题？

如果是自己出问题了，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如果庄园所有人都有问题，那他们是不是应该尽快逃离这里？

燕棠独自找到了路易。

只有她和路易觉得树莓丛是有问题的，其余人要么不认为树莓有问题，要么更是直接看不到。

燕棠深吸一口气，问路易道：“我向你再确认一遍，你画上的树莓的确是你看到的样子？”

路易虽然觉得燕棠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的。”燕棠拿起相机，接着说，“那么我接下来给你看的东西，你千万不要害怕。”

路易：？

路易，“我是画家，我不会怕。”

燕棠，“……”好家伙，这人居然连美人鱼的梗都能接！

燕棠将自己拍下的那张照片给他看。

路易看到照片一怔，而后问，“所以你也认为那树莓丛是有问题的？你相信我对吗？！”

似乎终于见到有人和他观点一致，路易对燕棠的态度一下子就热切了不少，好像突然看见了同类一般。

“你先听我说，”燕棠道，“我的眼睛的确没有看到树莓是有问题的。”

“而且现在我不确定到底是我们有了问题还是其他人有了问题。”燕棠说，“庄园的人根本不知道那个地方种了树莓，在他们的口中那片地方种着的应该是玫瑰。”

“所以先不管树莓到底正不正常，对于这座庄园中的其他人而言，他们看到的是玫瑰，而我们却看到了树莓。”燕棠说，“我们无法判断什么才是真实的。”

燕棠不能确定眼睛看到的就是真实的，也不能确定相机拍到的就一定是真实的，更不能凭借别人的话就断定什么是真实的。

因为缺少一个“锚点”，缺少一个“确定的真实”。

由于受到污染程度的不同，所看见的场景也会不同，谁都不能保证自己看见的是不是世界真正的样子。

而如果不能确定什么是真实的话，那自己也会在诡异的世界渐渐迷失。

“为什么在你的眼中那些树莓一开始就是不正常的样子呢？”燕棠问路易道，“可以告诉我，你从来到这里之后都做了什么吗？”

路易并没有直接回答燕棠的问题，而是说道：“我现在的理智值是77，而我的初始理智值是81，自从来到这个庄园后，我的理智值就一直在稳定地下降。”

好家伙，这位兄弟和她一样，半天不到就下降了4点理智值。

她理智掉的快是因为精神受到了刺激，那路易呢？也是受到了刺激吗？

“……你都做了些什么？”燕棠问道，“怎么理智值掉的那么快？”

路易摇头，“除了写生，我什么都没做。我是一个还算有名的画家吧，是受到了莫里亚蒂男爵的邀请才来到了这里。我对这里的东西，无论是树莓酒还是丰收节，都没有什么兴趣，我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其实是想瞻仰一下这座有着上百年历史的庄园，因为这是私人庄园没有办法擅自拜访，这次收到了庄园主人的邀请，也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我写生的时候并没有因此掉理智值，就像我说的，我的理智值在维持着一个很稳定的下降频率。”

燕棠低头，微微皱眉，“我可以理解为你来到这里之后一直在画画，对么？”

“是的。”路易说，“就连庄园主人邀请我喝酒，也被我婉拒了。”

燕棠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什么，她连忙开口问道。

燕棠，“所以你没有喝过这里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