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之章§天海小姐失掉自制力了吗④

好的状态——BY影山”，以及“快睡吧都这个时间了辛苦了——BY日向”，照朝才退了游戏，揣好手机关掉洗手间的灯，放轻了脚步往卧室的方向拐去。

房间里只剩一盏小夜灯亮着，日向和影山各自占据了床铺的一边，已经睡熟了，中间像是平时一样的空了老大一块位置给她。

影山的睡相从小就很乖，而日向……虽然据本人说到了高中还能睡得四仰八叉的，但从照朝有印象开始，睡姿也是端端正正的。这么一比较，三个人里倒是她睡姿最糟糕了诶？踮着脚的照朝这么想着，把脚步放得更轻了一点。

还好，两个人都没有醒。照朝控制着力道小心地关好卧室门，轻手轻脚地从床尾爬上床，把躺在枕头上的芭啵酱玩偶放回到床头上、让它坐坐好，这才小心翼翼地在两个人中间躺了下来，蹑手蹑脚地往自己的小鸟被子里钻。

“照朝……？”日向翻了个身面对她，突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声音还带着半梦半醒的喑哑。年轻男人揉了揉眼睛，像是要确认一样地伸手碰了碰照朝的脸，然后整个人也像是清醒了一样地笑了起来，往照朝这边拱了拱然后搂住了她，额头抵着她的，用比刚才还要小的音量、几乎在和她咬耳朵一般地说，“你回来啦。”

“嗯呐，回来了哦，快睡吧。”照朝也抬手贴了一下日向的脸，话音里也忍不住带上了一点埋怨的味道，“不是说好不用等的嘛。”

小的时候她还总吐槽外婆是夜猫子，但现在自己长大了才切身地体会到，晚上、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效率确实是高一些，也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玄学。而日向和影山作为运动员，作息时间几乎要比她早了好几个时区，早上还会一起出门去晨跑顺便比个赛什么的，买菜回来进家门的时候还要比是谁先到家。

晨跑诶，天知道晨跑这种事情她都有多少年没干过了。而到了晚上形势就是逆转过来的了，比如现在这个时间她还是挺精神的，按日向平时的作息，估计都睡了好几觉了吧……

“可是我想嘛，想看着照朝的脸入睡。”日向带着薄茧的手掌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长发，眼睛在小夜灯微弱的光线下显得尤其的亮；那双漂亮的琥珀色里盛着的，是数不清的绵长眷恋和浓烈的爱意。

“照朝还记得不，就是今天……”年轻男人的低声絮语仿佛就在照朝的唇上，凝望着她的目光铺天盖地地网住她，“十二年之前，我第一次见到你。”

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她还仿佛被拉进了时空的裂隙、见到了那个穿着雪丘中学队服的日向呢。对了，就是今天，现在已经过了夜里零点，日历翻到了5月21日，是那场中总体预赛的日子，是外婆带着她最后一次去公墓、把一切说给她听的日子——

当然，也是她遇见日向的日子。仿佛拉下了命运的操纵杆，十二年前的2011年5月21日，是为三个人的相遇、为这个奇迹一般的故事开启了一切的那一天。

“……真是的，当然记得呀。”竟然已经整整十二年过去了……感觉心里突然被什么又酸又软的东西填满了，眼睛也是。照朝微微扬起脸，把自己的嘴唇印上日向的，和年轻男人交换了一个浅浅的亲吻还舍不得放开，和他唇贴着唇含糊不清地说，“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啊。”

两个人身体相贴的时候，连年轻男人轻轻的低笑都能感觉到轻微的震颤，和着运动员慢而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是一下；因为日向抱她抱得那么紧，仿佛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照朝把自己整个人缩在日向的胸膛上，手放在年轻男人心脏的位置，怀着暖热而复杂的心情闭上眼睛。

不管要砸多少钱、花多少时间和精力，也一定要把日向那套中学的外观拿到手，不惜一切代价——这是照朝在意识沉入睡眠之前，清晰地留在她脑海里的最后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