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王宋洵
上,似乎还可以闻到一阵远处飘来的花香。
雕刻精致的木桥卧在潺潺溪水之上,澈亮的溪水里五彩纹身的鱼转了个身又马上消失不见。还有那一座座俊秀的假山上,依稀可见浅浅的几道纹路,稀疏葱郁的古树上,一只通体翠绿羽毛的鸟歇在枝丫上走神。
林倾墨看呆了,饶是在南疆也从未过见过装潢如此奢侈精致的府邸。这肖王府就差没把“老子有钱”刻在头上。
被八抬大轿抬进来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完全没在周遭的环境上。
原主涉猎广泛,见识甚笃,可即便如此,好些陈设她都叫不出名字,也认不出来,但有一点肯定的是,肖王府的每一处景都是四国稀罕之物。
不难看出,北域皇后有多么溺爱这个儿子,什么好东西,搜罗了都往肖王府里塞去。
林倾墨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因为在强烈的对比之下,自己住的听雪轩真是太寒碜了——唯一的树又瘦又秃,那院子又破又烂,还小,还潮……怕是,这里下人过的都比自己活的滋润。
拐进一道角门,左面写着浮安居三个大字。
那嬷嬷面无表情地说道:“殿下就在这里面,王妃自己进去吧,老奴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先行告退。”行完礼走掉了。
月零刚想说什么,林倾墨就开口打断:“你们在这外面侯着,我一个人进去。”
沁荷和月零相视一眼,点点头。
浮安居很安静,只能听到风飒飒的声音,不同于外面郁郁葱葱的古树,望眼过去,这里种满了桃花树,香气溢满园,桃花花瓣任意洒下,任其铺满了一地。
林倾墨不由得感到很奇怪,又往里面走了些许距离,终于看到了一个亭子,隐隐约约看出有人在里面下棋。
其中一个穿着白底金边纹衫,腰际系着一块晶莹剔透的青色玉珏的男子,言笑晏晏,眉宇间温和又无奈,他一手着白子,另一手执扇。
另一人始终神色自若,眸子里淡淡的漠然,微微抿唇,一袭浓紫色的长袍垂下,袖口绣着精巧的银边龙腾。他落下一黑棋,蹙眉。
林倾墨静静地站在那里。
“听说,江湛受伤了?”那紫衣男子看也没看一眼,落下一子。
白衣男子余光瞥了一眼林倾墨,闪过几分惊艳,淡淡地回答道:“是,已经三天了,他还没醒。”
林倾墨低着头安分地站在那里,面上没有丝毫不耐,但不由得捏紧了袖口心想,她也昏迷了三天,沁荷却跟她说过,肖王早就已经知道了,却一直却不闻不问。
她一身青锻广袖流仙裙衬托面容恬静,身形苗条;出尘不俗的气质,再加上一双纯粹干净的双眼,尤其吸引人。
“荣神医呢?”紫衣男子像是故意要冷落林倾墨的样子,手上的棋子久久未落下,继续追问道,“又不在?”
白衣男子点点头,提议道:“那我去写信让阿颜来一趟吧,她来看着江湛你也可以放心些。”
此时,紫衣男子淡漠的眼底居然添上了一抹柔和,他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丫头,好像已经有几个月没见了。”
见他紧绷的脸微微缓和,白衣男子面上也浮现了笑容,飞快地落下白子。而到了紫衣男子落下一步黑棋时,白衣男子挂在脸上的笑容有几分破裂,“阿洵,你赢了。”
林倾墨身子一颤,原来这紫衣男子就是她夫君,这个偌大肖王府的主人,宋洵。
一阵微凉的风吹过,吹的亭子旁边的树开的花纷纷扬扬,有几瓣雪白的甚至落到了林倾墨的发丝上,肩头上。
宋洵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林倾墨,慢条斯理地把棋盘收拾整理好。
估计一刻钟后,宋洵才从容地收拾好所有棋子,一旁的白衣男子都要看不下去了,你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家嘛,那么早叫过来,又晾在一旁不理不睬。
宋洵斜眼看了一眼他,“还不去?”
那白衣男子,也就是苏顷,听到后一愣,在宋洵的死亡凝视下才想起来指的什么事情,忙赔笑哈腰道:“我马上就去!”
苏顷匆匆忙忙离开后,宋洵的目光才停留在了林倾墨身上,不禁勾起了唇。
他这皇弟这次居然舍得把这么一个容貌绝色的女人送给自己,想必也是上头那位的意思。虽然不知道他们这次想搞一出什么戏,但是他乐意奉陪玩玩……
“过来。”
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冷漠,带着天然王者的气势。
林倾墨乖巧地过去,低眉顺眼地跪下。
宋洵的双腿站不起来,她若真的是站在他面前,就算是低着头,也是在俯视对方,这是对皇室大大的不敬。
宋洵挑了挑眉,似乎没有料到她如此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