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道歉
好的办法。”
听罢,面前男人的瞳孔骤然一缩,倘若没有收集齐药材,他还是不能站起来。他不甘心,一辈子就坐在轮椅上庸碌度过,无法允许自己只能龟缩在小小的轮椅上,被限制在一方小小的王府里,了此残生。
他宋洵就算是要死,也应该是死在战场上,而不是这里。
“殿□□内的蛊虫卵,蛰伏五年之久,想必已经成熟。现在只需要一个契机,它便会破卵而出,抽干殿下身体的血液,这才算发挥了它真正的用处。否则只是部分肢体瘫痪,再顶多吸几年的血罢了。”
“所以这契机是……?”宋洵的声音有些沙哑。
“殿下可知南疆名花蓝楹,此花清香而幽静,花瓣可食用而养颜,放眼南疆贵族圈颇受争抢。然而却鲜少人知,蓝楹花浆乃是唤醒九骨荒厄之唯一契机。”
宋洵并没有特别了解这什么蓝楹花,但是他相信林倾墨不会骗他。
“所以按照王妃的意思,本王只要注意平时不碰到这蓝楹花浆,便可安然无恙?”宋洵略一沉思,懂了。
林倾墨笑着摇头,“倾墨不敢打包票殿下一定不会碰到这玩意儿。万事总有疏漏一面,就比如,我没办法阻止一个半月后陛下的诞辰……南疆的使臣,殿下可要万分留意了。”
宋洵的神情有些迷惑。
林倾墨“友善”地提醒道:“南疆外交使臣据说是国师的人。南疆现在掌权的朔国师,传言他在紫竺宗,养了一大片的蓝楹花田,可见国师大人当真爱花。”
宋洵瞬间听懂了她的话外之音,什么爱花,一个玩蛊的,种一片蓝楹花还能干什么,当然是为了方便他炼蛊。也许,自己身上的卵,就是他算计的。
林倾墨心里窃笑,想着宋洵不再误会“胭荼夕”了。
“你说的没错,定是他指使了那同门妖女给我下了虫卵!”
!!!
晕,他朔寒是有多大脸,才敢指使胭荼夕她这个玄卿唯一的关门弟子,去干这么危险的事情。
所以,宋洵的脑子是一并被虫吃了吗!
倾墨哭笑不得,只得连连应是。
宋洵沉吟片刻,想到了一个法子:“若本王不出府,亦不给任何外人入府的机会,宴席上不与那些使臣打照面,他们岂不是没有任何机会下手?”
林倾墨严肃的摇头,这种情况,朔寒没理由没考虑过,宋洵几年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朔寒却仍旧自信最终他会接触到蓝楹花,这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看了他半晌,林倾墨郑重其事地保证道:“殿下,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宋洵玩味地“哦”了一声,还没说什么,只见林倾墨唇角勾起了一个冷淡的弧度,“我倒是很期待,这位国师有一天看见殿下站起来的表情呢。”
马上又恢复了平常的神色,林倾墨冲他温和一笑。
“只是还是需要殿下配合,尽快把剩下的四味药材找齐。再那之前殿下的吃喝用度可得仔细检查,蓝楹花浆色白,胶状呈现,遇水变透明,混在食物中难以察觉,不过与百草露药性混合会明显变黑。”
百草露虽然价值不菲,可却不稀罕,这是一种提取了上百种植物精华而制成的甘露,以肖王府的财力,炖个几大箱根本不成问题。
宋洵即刻召来了元总管,问库房里是否有百草露。元总管埋在一本本厚厚的记录本里面翻来翻去,艰难地举着放大镜,找了半天。
“殿……殿下,咱们府里好像没有百草露。”元总管擦了擦汗,一抬头就撞见宋洵顿时阴沉下来的表情。
元总管拍了拍脑门,眼睛弯成一新月形状,“哎呀,瞧我这记性,库房虽然没有百草露,但是有很多千草露!”
宋洵小声问:“这个可以吗?”
林倾墨脸上带着诧异,嘴巴微微张开,流露出震惊来,说话甚至都带上了结巴,“当……当然可以了,千草露的效果更明显了。”
默默握拳,万恶的资本家!
宋洵又吩咐了几句相关事宜,便挥手让他离开了。
掀裙而跪,林倾墨从头上取下了一只玉钗,动手划破了宋洵膝盖部位的衣料:“我先帮殿下简单看看腿吧。”
她又靠那么近,低头可见女孩长长的睫毛,宋洵甚至可以闻到身上飘来的淡淡体香,很让人安心。
不知道怎么回事,宋洵感觉到手掌在隐约出汗,心控制不住怦怦乱跳,有些东西好像脱离了他的掌控,慢慢朝向一个未知的方向。
这种感觉对宋洵来讲并不好,他喜欢一切尽在控制之中的感觉,所以……这个女人到底对他干了什么。
可是林倾墨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也就是专注投入,压根不知道他的心乱如麻。
先是飞快地封了几个穴道,才开始帮他按摩。她的手指白若削葱,灵活熟练地帮他按压疏通各个穴道。
一个时辰后,林倾墨揉了揉酸痛的手,刚要站起来发现脚蹲麻了,晕晕乎乎站起来的时候差些站不稳,宋洵突然伸出一只手过来,及时扶住了将要摔倒的她,不自然地谢了一句,“辛苦了。”
林倾墨有些受宠若惊,立马就挣脱了他的臂弯。
“啊!殿下,这没什么,还有,以后每三天我都会过来给你按摩,每次一个时辰,恐怕要打扰一个来月。”
“无碍。”宋洵认真注视着林倾墨,眼底闪过一丝温和,“让菱纱提前过来禀报一句,我会等你来。”
“唔,还有还有,你要记得按时服药,哦对差点忘了药方子……我、我这就开给你!”林倾墨忙转身四处找纸笔,急急掩饰去自己飞起的两片红云。
身后的男人一手支着脑袋,一边带着淡淡的慵懒笑意,看着越忙越乱的她,毛笔上饱满的墨汁晕脏了一张张宣纸。
还真是……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