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女青黛
而复生,那个女人生的时候斗不过她,哪怕活过来也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清河县那边,来消息没有?”按了按眉心。
“娘娘,传来消息只说,没发现任何异样。”
“胭氏族墓和宗祠,派人去查过没有?”
“依照您的吩咐,第一时间便去看了,也说是没人来过的痕迹。”
明姬夫人听后脸色马上变了,长长的手指掐入枕芯,不敢相信地喃喃说:“怎么可能,那个人他从来不会消失这么久,一定是你们没认真找,否则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找不到,怎么会……”
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生气。
“都是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对了,对,可以这样……你让他们放消息出去,就说……就说……”
激动一起身,撞翻了手边一套崭新杯具。
大宫女惶恐蹲下收拾碎渣子,边弄便说道:“娘娘,还是先别管清河县的事了。晋王妃刚刚传来消息,殿下手下负责的差事出事了!”
明姬夫人从癫疯中渐渐回过神来,僵硬地转头:“你说什么?”
“听说,江广一带的堤坝因为连夜暴雨决了堤,又适逢秋雨季涨潮高峰,短短两日便造成了无数死伤。皇上听闻大怒,派人彻查堤坝修建一事,已命人捉拿当年的负责主事,还连夜宣了工部众臣入宫觐见。”
夜浓,殿外狂风怒号,骤雨为奏。
外头的暴雨连风,扰得明姬夫人心绪烦乱,将重心重新转到这件事情,回想半天才想起当年负责的主事孙钟明,正是宋辉向皇上举荐的人才。
如今孙负责下的水利工程出了问题,晋王自然难辞其咎。
明姬夫人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去找皇上求情,把锅都推到别人身上,将宋辉撇的干干净净。
“娘娘,您不能去——”大宫女急急阻止,“您忘了,陛下最讨厌后宫干政,现如今消息都没有放进来,您这么一过去,陛下不就知晓您提前收到消息了,不得疑心咱们殿下的用心吗!”
“更何况您这一去,不正叫所有人都知道晋王把事搞砸了,届时阖宫等着看咱们笑话呢。”
明姬夫人沉不住气,烦躁地踹着被子,“这不行那不行,本宫总不能干坐着等吧。”
“娘娘现在,只能等。”大宫女扶她重新躺好覆上被子,好不容易才安抚平息暴躁。
“晋王妃说了,孙钟明手底下出了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将当年户部拨下来修筑堤坝的白银贪去不少,孙大人担心事情败露后官帽不保,只得暗中帮他们瞒下,以次料充好,没想这件事被人发现翻出来了,又碰巧撞上连续暴雨,这才……”
明姬夫人看的分明,因为贪污公款这么大的事,倒也不见得孙钟明手上有多干净,指不定还是他带头贪得污。
“可是就算做的再怎么过分,说到底孙大人也有一个分寸,断也不会有风一吹就塌的道理,偏偏还赶着前头有人告御状的时候。”
“你意思是,孙钟明手下的人有问题?”明姬夫人秀脸拧作一团,神态登时变得严肃起来。
倘若真的有奸细混在里面,完全可以不知不觉间,将仅剩不多钢筋材料全部替换成残次品。这样一来,江广一带如此一道浩浩荡荡的大工程,彻底沦为形同虚设的屏障。
大宫女点头,明姬夫人美眸里闪过一道狠厉,“我儿可查清楚了,奸细是谁的人?”
“弹劾孙大人的郑御史,是陛下的同门师兄,这老头为人做事向来忠诚死板,奴婢猜测定然是京中之人透露的消息,至于换装混在孙大人手下,他在被殿下抓到之前自刎了。”
自杀,这恐怕不好办了。线索断了等于失了方向,看来这暗桩的幕后主使是查不出来了。
见明姬夫人陷入阴翳,大宫女轻言安慰道:“娘娘,虽没发现这奸细家中有同朝中某位重臣有过密切来往,但是殿下他们私下调查发现,此人生前收藏大量琴谱和诗集,全部乃青黛一人所书……奴婢斗胆猜测,这幕后主使也许跟夏王脱不了关系。”
总之,不是宋宸就是太子宋暄。
“哦——本宫记起来了,”明姬夫人似是想起来了什么,略略有了几分兴趣,嘲讽地挑眉,“她嘛,一个自命清高的女人,当初想对夏王自荐枕席,结果被宋凌氏那个泼妇赶出了门,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