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深夜归家
宋举人放下手中的书籍道：“张夫子的见识我自是知道的，他都夸赞你了，想必却是不错。” “你不必谦虚，将你所做的文章拿给我看看。” 闻言，陈霄恭敬的将怀里的两篇文章递给宋举人。 宋举人接过，仔细端详许久，赞道：“果然不错，年纪轻轻，文章做的这般有见识。” 宋举人摸了摸稀疏的胡子，继续问道：“你的文章做的这般好，怎么连个功名都没有。” 陈霄尴尬一笑，用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解释着：“学生以往顽劣，前些日子，家中夫人有了身孕，这才幡然醒悟，上有寡母，下面即将有稚子，学生怎敢向以往那般混不色。” 宋举人点了点头，“古语云，先成家后立业，还是有道理的，也罢。” 宋举人不禁想到什么，继续问道：“你姓陈，可是陈家村人氏？” 陈霄回道：“正是。” 宋举人的眸子忽然有些伤感，继续问道：“陈仲先你可曾识的？” 当然认识，这不就原主的便宜老爹老秀才吗，果然宋举人还是对老秀才有记忆的。 陈霄随即道：“乃是家父，只是家父多年前便病逝了。” 此话一出，宋举人惊得站了起来，“你是仲先兄的儿子。” “正是。”陈霄苦涩一笑。 宋举人惊讶万分，“贤侄快坐。” 宋举人与陈霄的父亲陈仲先乃是同窗又是故友，老秀才的学问宋举人是知道的，可惜那身子骨实在是不争气，若不然早就中了进士当了官了。 “唉，你父亲也是英年早逝啊，否则以他的学问，早就”宋举人话未说完，悲痛万分。 “你幼年时，我还去过你家看你，你母亲那性子着实是要强，一别这么多年，没想到你竟然已经长得那么大了。” 陈霄也顺着宋举人的话往下叫，“侄儿也还记得叔叔，当年叔叔来我家时的场景亦是仿佛再现。” 二人拉了一会家常，陈霄才道出来这里的目的。 宋举人的儿子前年中了进士已经外放做官，宋举人这才在青山镇安享晚年，听到陈霄的话，不免起了心思，陈霄是故友之后，宋举人自得提携几分。 “贤侄由此决心自是好的，我给你那些收集的文章书籍，你带回去多看看，日后没七天做一篇文章交给我如何。” “世叔我虽然未中进士，可这些年在家中也是离不了书的，舔着老脸还是能指点你几分的。” 陈霄怎么能不愿意，来这里的目的本就是让宋举人指导，如今得到这样的帮助更是欣喜万分。 随后宋举人带着陈霄去了书房，找出了不少的考卷，文章，还有基本罕见的书籍，“这些都是手抄本，以往都是我儿，你世兄之前留着的，如今你需要就都给你一份了。” 陈霄接过略微扫了几眼，便欣喜的很，这些文章书本中皆是做了批注，这宋举人还真是个好人。 “多谢世叔。”陈霄拱 手道谢。 宋举人摆了摆手，“今日时候不早了，你就留在我家吧，明日再回去。”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回陈家村的牛车也早已经离开，宋举人打算着留陈霄住一晚，好好聊聊。 陈霄想了想家中的母亲和妻子，随即道：“多谢世叔好意，只是母亲和夫人还在家中等候。” “过些日子，侄儿再来世叔家中拜访。” 宋举人听到这话，不禁觉得陈霄乃是个爱家的好男人，看着他的眼神也更加真挚，“也罢。” 走的时候，宋举人本想差遣仆人驾车送陈霄的，但是得知家中的车马被夫人用走之后，便让门房去租个马车送陈霄，陈霄哪里好意思，自己白拿了这么多的书籍文章，随即要自己走路回去。 宋举人见陈霄这般坚持，也不好再留，便只能让仆人送他出镇子。 山路上，陈霄的娄筐里背着张夫子和宋举人给的书籍文章，手里提着宋家仆人给的灯，慢悠悠的在山路上走着。 今日的天气不错，月朗星稀，四周还有着萤火飞过，这般场景是陈霄在现代社会未见到过的，无污染无公害的古代啊，风清月皎，青年提灯慢行。 到了陈家村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陈霄也走的满头大汗，偏偏村口的大黄狗还叫嚣个不停，惊得村口的老人出来看了看，发现是陈霄后，唠叨了几句才回了家。 道路远处，妇人身型纤细，正在瞭望，此人正是周玉柔。 原本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周玉柔的心也越发下沉，这孤魂野鬼难不成还真的和陈霄一般不着调啊。 耐不过林氏唠叨，周玉柔便只能起身来到门口迎接，然后和林氏汇报。 陈家今天难得点了一盏油灯，正厅里，林氏在灯下缝着衣服，时不时抬头看看门外。 周玉柔身子亏空，到了夜间视力也愈发不好，她远远看去，只觉得一团模糊，一个泛黄的光点向她袭来。 村里人舍得点灯的没几家，见此，周玉柔有些狐疑，她是万万没有想到此时归来正是她那不着调的相公。 陈霄走了两分钟，快到陈家门口的时候，周玉柔这才认出来，来人正是陈霄，刹那间，欣喜之意袭满周玉柔的胸膛。 “相公，你回来了？”周玉柔上前，以往淡淡的语气也变得温柔。 陈霄有些受宠若惊，他这么晚回来，竟然还有人迎接等待，单身了二十多年的陈霄顿时有些羞涩，周玉柔变得温柔的嗓音更是让陈霄觉得飘忽在云间似的。 “娘子，我回来了。”陈霄红着耳朵，咧着嘴看着周玉柔。 周玉柔见他背着东西，想要帮他拿着，陈霄随即道：“我，我自己来。” 一筐书说重也不重，但是陈霄的身体着实是弱极了，手无缚鸡之力真的有道理，今日镇上一行，也让陈霄多了一个锻炼身体的决心。 不然即使会写文章，但若没个好身体，估计也没法从考场出来。 回想起以前看的历史书中对古代科举的严谨艰苦制度，又想想便宜爹老秀才的经历，陈霄决定日后每天清晨都要围着院子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