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壑
一副能夹死蚊子的模样,没好气道:“吃什么饭,没胃口。”
“……没喂狗?你喂谁家的狗?”
陈实:“……”没喂我自己这条狗,行了吧。
姜念尔看陈实脸色就知道自己又听岔了,她这会儿眼睛酸涩,也懒得读他唇语,便从枕头底下摸了助听器出来戴上。
两个人默不作声地对峙着,沉寂一会儿后,姜念尔又开口:“明天几点的飞机?”
陈实简直无语:“你说什么?”
“……我说你明天几点走。”
“你吐了一地血在这儿躺着,我还能走?”这是正常人的脑回路吗?
姜念尔这会儿还真不想看见陈实,她病得很难看,原因与他有一点点关系,当然根子主要在自己身上,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在那短暂的昏迷里,她在脑海里过了一场梦,她人睡着,脑子却认认真真地思考了她和陈实的关系。
从那场乱七八糟的游戏里,她发现她和陈实之间有一道身份、门第和见识上的沟壑横在中间,罗汀的事情就已经显出一点眉目,这一次只是让她看得更清楚罢了。
他们的圈子和世界着实是不一样的,就比如他们留学派总是端着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子,开放,洒脱,而她就是一只保守的土鳖小家雀。
陈实虽然没有明着嫌弃她,可他分明就觉得她小题大做。
“念念,我不知道你在赌什么气,明知道自己胃不好还要硬喝那三大杯高度白酒。不过是一个消遣的游戏罢了,看得惯看不惯又怎样?Lexi嫉妒心强,来这儿以后针对过很多女员工,她们要是各个都想争口气的话,那这个部门还怎么开展工作?”
“你根本就不用同她计较,当场甩脸走人也无所谓。”
很好,你在这个时候跟我讲道理。
真讲道理的话,就该让Lexi卷铺盖滚蛋。
你话说得好听,让我甩脸走人?罗汀她爹你们都不愿意惹,Lexi是官家小姐,陈凌亲自安排过来的,你让我去跟她甩脸?
我前脚甩个脸,你大伯后脚再劈头盖脸给我个训诫,这是要给我扣一顶惹祸精的帽子吗?
姜念尔不知道身上哪里疼,就是浑身都难受,如万蚁噬心,她怎么做什么都不对。
她苦笑一声,因为身体虚弱,说话也很没底气:“是,是我小家子气。不就是一个消遣么,我这个土鳖没见过世面,玩不来那种高档次的游戏。你们都是上层精英人,我不懂,也不配。”
陈实觉得她在指桑骂槐,瞧着她这副病容真是又心疼又气,一时也口不择言起来:“念念,话不能这么说,你嫌我们滥俗,可你和那些暴发户老板们谈业务的时候总不会在聊什么阳春白雪的东西。”
呵,这是要搞人身攻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