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走阴过关,纸马带路
,豢养一派的黑血葫芦,这些都是首屈一指的上品禁忌法器。” 张奇山用热手洗了一遍手,方才拿出包裹之中的三样禁忌法器。一卷用红、黄、黑、青、白五色丝线织成的薄薄经; 镶嵌金玉,色泽透明,形似爪子的避邪符;乌黑如铁,透出一抹暗沉血色的大葫芦。 这三件被盗字门供奉的禁忌法器,皆是阴煞浓郁。解开封镇之后,四周便就凝出一层薄薄冰霜。 隐约间,还能听到鬼哭神嚎的凄厉尖啸。彷如三尊阴世凶煞,让人望之生畏! “张五郎果真是信人。” 纪渊起身走下高台,来到张奇山的面前。 目光扫过这三件禁忌法器,露出满意地神色。 “都说走阴人通晓秘法,能够出入阴阳,行过忘川、奈何、黄泉,直抵尘封的阴世。 张五郎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张奇山并不惊讶,这位北镇抚司的年轻干户,之所以追问水云庵私下收入冥器,又对走阴这么感兴趣。 其目的,已经显而易见了。 “奇山说过,只要纪爷能够为我张家拔除世代血咒。从今以后,为奴为仆,任凭差遣,绝无二话!” 张奇山心中早就做好准备,如今回答得也是斩钉截铁。 “纪爷若要走阴,光有这些遮蔽护身的禁忌法器还不够,还需额外再布置一下。” 这位槐荫斋主人行事雷厉风行,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直接列出所需之物。所谓走阴,便是走阴人孤身 穿行两界。 想要三五成群一起前往,就要举行特定的仪式。这叫做“观落阴”。 阴门九派之中,出马这一支通“叫魂之术”,可以唤回死去不久,还未消散的阴魂附体自身,与在世的亲人进行沟通。 而“观落阴”则恰恰相反,它不是让死者回到阳间,而是让生者下到阴世。“一条红色或者黑色的厚缎带,中间夹着秘传符咒,分别是斋、寝、炁、八、埃、台、戾七个古字,盖住双眼. 两手捧着禁忌法器,数人的神彼此牵引. 还需两人,一者敲动法器,一者手提纸钱,以火点燃,好引导众人还阳,否则会有迷失的风险。” 张奇山面色凝重,严肃以对,逐一交待,生怕有半点疏漏错处。纪渊也是听得认真,并没有不当回事,牢记于心头。 活人下阴世,乃是绕开阴司定下的森严规矩,本就风险极大。若不谨慎仔细,很有可能就会阴沟里翻船。 随后,他又叫来秦无垢、琴心这两人,好为自己和张奇山还阳引路。因为阴世不同于阳间,各处都笼罩着劫气道雾。 一切景象事物,皆是朦朦胧胧,诡谲变化。根本难以分清置身何处! 假如没有引路之人,只怕有去无回! 片刻后,凤凰台上摆好香案,秦无垢与琴心列坐两旁。居中,则是纪渊与张奇山。 他们系着红黑缎带,以朱砂写的秘传符咒蒙住双眼。各自五心朝天,盘坐于蒲团上。 每人取用一样禁忌法器,遮蔽自身的强盛阳气。“纪爷,还请緊守心神,勿要被幻象干扰。” 张奇山打起神,他虽然是走阴人一派的当代掌门,但寻常情况也不会贸然穿行两界。 祖上世代所留下的警戒教诲,将走阴过关视为出海打鱼,未必次次都可以风平浪静,顺利回归阳间。 稍微遇到意外,便就有可能彻底沉沦阴世,死得悄无声息。“张五郎你且放心施展,无需考虑到我。” 纪渊盘坐于蒲团上,心神微沉,时刻勾动皇天道图。 他命格之中坐镇的凶神增损二将,本来就有出入阴阳之能。 只不过,没有像张奇山这样的走阴人亲自带路,未必寻得到杨娉儿等人的确切方向。 “纪爷听好我的咒语颂词,一字都不可忘!” 张奇山轻舒一口气,两手摇晃黑血葫芦,倒出香灰符水,弹指洒出。口中吟唱起了晦涩音节,好似古老歌谣,充满苍凉之感: “神水过乡,一遍,二遍,三遍。不念不灵,井中舀来五龙排位之水,路上带来草鞋之水,江边讨来长流之水,河中舀来五鬼之水.” 随着张奇山弹着香灰符水,平放于纪渊膝上的黑金龙纹古刀嗡嗡跳动,好似应和。 旋即,他的三魂七魄好像都被抽离出来,与这件禁忌法器融为一体。 “我的心神附着于刀上?这就是安老头所说的壳子么?阴魂凝聚形体,需得寻一合适的容器作为依托。 原来如此。” 纪渊此时的体验很是奇妙,有种类似魂魄出窍的异样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好似没有一点重量。 而盘坐的肉身却是呼吸微弱,像是昏昏睡去。气息似有若无,宛若朽木泥像等物。 “怪不得上古修士曾言,人睡如小死,什么都不会知道。”呼呼,呼呼呼! 突然之间,风雪笼罩。 如同刀剑的滚滚寒流吹动魂魄,纪渊不禁感到强烈的冷意。像是赤身子立于冰窟,有些颤颤发抖的刺痛感。 下一刻。 黑金龙纹古刀猛地跳动。 将那些呼号风雪全部隔绝于外。 纪渊像是穿上厚实保暖的狐裘棉服,又像是从冰天雪地来到铺着地龙的舒适屋内 “这就是禁忌法器的另一大用处?” 他思忖之间,听到张奇山所吟唱的引路之词: “双脚背手过桥边,铜蛇铁鼠闪一边。紧行紧走,走到六角石,地下好茶叶。紧行紧走,走到六角砖,地下好茶汤。紧行紧走,走到六角桥,脚亦摇,手亦摇.” 旋即,作为护法二人,其中之一的秦无垢。依照张奇山先前所说,烧掉两头纸马。 魂魄离体的纪渊,本来感觉周身漆黑一片,看不清任何景象。忽然间,一匹神骏的白马仰天长嘶,撒开四蹄飞奔至身前。 耳中听到张奇山吟唱的引路之词,纪渊亦是福至心灵,翻身骑了上去。 无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