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哥哥是谁
“近几日愈发冷了,王妃怎的还开着窗,冲着风可是又要病了。”明月自门外进来就开始嘟囔。
林沅放下手里带的账本,笑着转身看向她,“旁人都说我这窗子开的极好呢,一簇一簇的梅花枝争着往书案上来,偏你不知趣儿~”
她自顾自地关了窗,“奴婢可管不了那风景,只管着您的药炉子呢。”
看她气鼓鼓的样子,林沅轻笑着摇头。
她坐在小书房里,一边翻着账本,一边吩咐下人们去做些什么。
这场景景辰见过多次。
她有时也和婢女玩笑,时而娇嗔,时而掩面低笑,灵动又鲜活。
天色有些暗了,听不清她指着旁边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她身边的丫鬟就轻笑着上了灯。
烛火忽明忽暗,看着林沅生动的侧脸,景辰心想,原本她也是爱笑爱闹的。
他在长廊上站了许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下头,神色晦暗不明,片刻,便转身回了书房。
平日里,景辰下了朝就早早地过来清风苑,等着林沅把一切处置妥当之后一起用膳。
今日晚膳时辰已过去很久,却还不见景辰过来。
林沅就差人去书房门口等着,王爷出来了请他来清风苑用膳。
天色彻底暗下来了,景辰站在窗前,看着府中的侍卫忙忙碌碌把灯换上,又看林沅遣人过来了。
他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干等着也是无趣,林沅拿起一旁的帕子在灯下绣着,过一会就吩咐人把饭菜热一热。
景辰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岁月静好的林沅,他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林沅听见动静,抬头看见他,便笑着起身去帮他解大氅,“王爷今日可是忙完了?那妾身便吩咐传膳?”
“好。”
林沅顿了片刻,又回过神来,笑着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今日庄子上来送年礼,妾身已吩咐人安置好了。”
“嗯,你拿主意便是。”
察觉到景辰有些不对劲,林沅以为是政务繁琐,便没再开口。
见她沉默,景辰也默默用膳。
旁边的丫鬟们面面相觑,王爷和王妃今日怎么了?往日里也不这样啊?
明月看向繁星,眼神示意她,“你问问?”
繁星摇摇头,“我不敢,你来。”
旁边的丫鬟们齐齐摇头,“你们是王妃的陪嫁都不敢,我们就更不行了。”
林沅和景辰各有各的心事,也没注意到旁人,两人就在沉默中用膳,偶尔用公筷互相夹菜。
林沅起身,亲自服侍景辰漱了口,见景辰欲言又止,便主动问他:“王爷今日可要宿在清风苑?”
景辰眼睛狠狠抽了抽,有些不受控制地一颤,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留她,他紧紧地抿了抿唇,却冷漠开口,“不了。”
感受到林沅的呆滞,他又解释,“今日的政事还没忙完,我去书房。”
林沅退后一步,躬身行礼,“是妾身逾矩了。”
说罢便上前帮他整理衣服,又仔细系好大氅,却见他一直紧紧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眼睛里有自己看不懂的神色。
“可是妾身哪里做得不对?”
景辰犹豫了片刻,颤抖道:“阿沅,我们,和离吧”。
犹如晴天霹雳!
林沅愣住了,笑容僵在嘴角,灼热的心瞬间冻住了,冷若冰霜。
她苍白着脸,恍惚地看着他,轻轻扯了扯唇,微微颤抖着问:“是臣妾哪里做的不好吗?”
“并无,你很好。”
“那,为何?”
“苏二小姐回来了。”景辰看着林沅含泪的双眼,有些不忍心,又狠下心别过头去:“是我对不住你。”
苏妩,苏妩啊。
林沅心如刀绞,五年,整整五年的朝夕相处,却抵不过一个苏妩。
他心里没有她,便是她最大的错误!
失望,挫败,心酸铺天盖地袭来,林沅紧抿着唇,浑身僵硬。
丫鬟们早已退了出去,她茫然地环顾四周,沉香木,黄花梨,木香子,轻烟罗……
他从各处得来的好物件,都往她这儿送。五年来没有一个侍妾通房。她以为……
景辰看她呆滞的模样,有些心酸,缓缓走过去,快到跟前了又顿了顿,往外室走去,“该沐浴了,我去给你叫水。”
林沅“嗯”了一声,倒在床榻上,拉起被子蒙住潮湿的双眸。
等他走后,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停不下来。
她从来不知道,爱慕一个人,心会痛成这样,他就像是她心上被剜走的一团肉。
她疼的受不住,紧紧缩成一团,在被子里发抖。
景辰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听着她的呜咽,目光复杂地盯着她。他一直都知道她瘦弱,可被子里小小的一团,还是让他心疼不已。
孤寂,凄楚将她笼罩。
她像是被深深地抛弃了。
天地无声,只她一人。
景辰的心瞬间一疼,像是被扎了一下。
“阿沅。”
景辰出声,声音很低,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是格外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景辰轻声叫她:“水抬进来了,去沐浴吧。”
林沅低声应是,缓慢坐起身,抚了抚长发,走到浴室,坐进桶里。
林沅忽然缩进浴桶,水淹没了自己,好似就不那么难过了。
“娘娘……”繁星和明月见她缩在水下,一阵惊呼。
林沅伸出头,“无事,出去等着吧。”
两人相视一眼,有些不放心,小姐最怕水。可又怕她生气,只好退在门口,这样可以看到房里,小姐有什么事都可以及时进去。
把她们赶到外间,林沅昂起头,闭上眼,任凭泪滴肆虐不停。
许久,她撩起水,一遍一遍地冲洗眼睛。
可无论怎么冲,眼睛都是红红的,充满了血丝。
翌日,京城下雪了,今年冬季的初雪,下的有些大,红梅都被积雪遮住了,也没有人去清理。
也罢,反正景王府也无人有兴致观赏。
眼睛又红又肿,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