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爆马
实验班的期末考卷在周内就开始批改,老宋催得紧,赶在放暑假前期,各科目的成绩情况就公布在了班级群里。
令人意外的是,盛皖皖那组居然全员达标,而且组长本人也以0.5分之差重回年级第一。
李子涧抱头哀嚎,扭头和后桌的周元港对质,“你小子是不是假装卧底,故意传递虚假情报啊?你不是说盛皖皖铁血手腕搞得你们组怨声载道,压力倍增,士气低落,不进反退吗?怎么分数都这么高,集体偷题去了吧!”
“就是!离了大谱!还有你们组长不是不擅长抒情文吗?这次语文作文居然拿了满分,传范文的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有人代笔。”
盛皖皖从老宋办公室回来,听到他们议论自己,眼神冷淡地看过去,“就是代笔。如果这么说你能开心点。”
说话的同学用笔做出一个戳心的动作,贱兮兮地埋首在课桌上哼唧,“盛皖皖,你太无情了!我要贴告示,看那些在论坛暗搓搓表白的学弟学长幻想破灭。”
盛皖皖没什么表情,耐心地接着他的调侃回怼说,“多谢夸奖。哦对了。”她顺手带回来一捆英语试卷,从里面翻了翻,递给他说,“徐同学加油,老师让你带着期中考的试卷去她办公室。”
叶馨染从厕所回来,正好看到徐某人正在办公室挨训,她打了个寒颤,一脸不忍心地跑回座位八卦,“老徐好勇啊!英语老师他们班这次成绩垫底,火大的要命,大家躲着都来不及,他咋还主动去找骂?”
盛皖皖抬头,想着男生调侃自己在论坛里的八卦,沉思了一会,不关己事地道,“嗯,可能是飘了吧。”
叶馨染没当一回事,看到所有人都拿到了试卷,在桌上桌下找了一遍,忍不住嘟囔,“皖皖,我试卷好像丢了。”
她扭头想问问其他同学,忽然注意到周元港死死压在手肘下面的英语试卷,认出是自己的字迹,叶馨染伸手就要抢回来,“哎呀不用藏了,我知道这次没考好,完形填空肯定扣大分了。”
周元港急急收了笔,想到自己擅自在试卷上写的批注还有些不知所措,却发现叶馨染根本都没看一眼,直接把试卷卷起来夹进了英语练习册。
盛皖皖回头看了眼周元港,趁着叶馨染去领暑假作业的空隙,回头小声说了句,“学委,你还是太含蓄。”
周元港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因为和盛皖皖同组做学习搭子处的还不错,当即便低下头小声坦言道,“连你都看出来了,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也不一定是没看出来,盛皖皖心想着,难得热心地给周元港继续打气,“放假前学校要给我们替换新桌椅板凳,到时候你抓紧机会,该说的一并都说清楚。”
马上就到高三了,如果是自己的话,她更希望两个人能早点把话说清楚,别留遗憾,也别到时候影响学习。毕竟等到毕业,人心疲倦,也许再做什么就都迟了。
周元港感激一笑,目光落在盛皖皖波澜不惊的眼底,感慨道,“组长,你真的好厉害,前段时间你状态那么差,我们都以为你要垮了。这才一个多月,你是怎么调整的?感觉你现在做什么都特别轻松。”
“有吗?”盛皖皖颇感意外。
周元港的同桌也靠了过来,小声应和着说,“特别有,当时老宋还找我问说你是不是和同学闹矛盾了,你一直闷闷的,除了学习也不说话,我们都不敢跟你搭腔。”
他笑了一下,扶起眼睛又说,“不过,熟了就知道你慢热了,说起来这次成绩都破了我的记录,还要多谢组长呢!要不等下午放学了,我们组去吃个饭吧?就当是庆功宴。”
“嘶。”李子涧头也没回地倒吸一口凉气,他摸着脑袋往后一靠,“当着我的面还庆功宴?盛皖皖你们组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
盛皖皖组其他人一听这话,立刻都沸腾起来,“什么?要搞庆功宴吗?去哪啊?火锅,海鲜,还是日料?要不还是去之前那家轰趴馆吧?”
“行啊,组长你可一定要来。”一群人凑在一起,怂恿着说,“下学期组长继续带队吧!我热爱找虐,请严厉要求我,我宁可平时多吃组长的苦,也想要高考分数能像这次这么漂亮。”
盛皖皖没有旁的事,见大家又都很有热情,转头问自己前排的李子涧,“班长一起吗?我不擅长组织活动。而且,”她声音放轻,仿佛只说给自己听似的,“我有点事还想请教你。”
李子涧微微侧了下脸,若有所悟地撑着一条手臂转头,朝着后面笑道:“都听清楚了?盛同学邀请大家去聚餐!想去的都在群里报个到,我统计名单。”
“把三班和七班那几个也叫上。”不知道谁起哄,喊了一句,“还有三哥,问他最近干嘛呢?好久没见了,出来聚聚。”
周遭的吵闹还在继续,盛皖皖却像是被裹进了薄膜里,耳畔只回荡着某个人的名字,上课铃声刺耳地响起,看到老师进来,她才反应慢半拍地从座位上站起身。
已经快两个月了,盛皖皖再听到冯山野这三个字,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就好像他们在山神庙里的种种,在榕城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幻梦,现在回归现实,他们桥归桥路归路,从未相逢。
下午从一班开始换课桌,分楼道两端依次上下,盛皖皖到教室的时候,自己和叶馨染的桌子已经被男同学捎带搬下去了,她站在空地上下意识往后看,发现冯山野那排的那张桌子乱糟糟的,看样子是还没来得及搬。
这一幕太过似曾相识,盛皖皖有种自己回到原点,仿佛她还是那个刚来到榕城一中的转学生,而后排靠窗那个位置,本该坐着那个传闻中万年倒二的冯山野。
李子涧正在门口安排大家有序出入,盛皖皖听到他的声音,忽然想起自己和他做交易那天,她快步走到冯山野桌子跟前,拉开挡在角落的那把椅子。
盛皖皖蹲下身,清晰地看到雕刻在桌子腿上的那半个城堡,风格手艺和她在康嘉工坊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从脑海蹦了出来,盛皖皖不顾一切地往外走,正好撞到附近搬桌子的同学,她的膝盖磕到桌腿,疼的她眼眶泛酸。
“啊你没事吧?不好意思,我没看到有人过来。”说话的男生立刻停下,看到盛皖皖眼睛都红了,急忙拉开旁边的椅子说,“你先坐下看看,还能站起来吗?”
盛皖皖缓过劲来,扶着桌子直起腰,“我没事,是我自己没看路。”
她正说着,最后一排的同学也满头大汗地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