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梦魔 5

见樱努力咬住脸颊内侧不让自己笑出来。

然而——“哈哈哈哈！你、你……”

她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你嘴边有一圈白胡子诶——”

赤井秀一怔了片刻，也低低地笑起来：“你是在捉弄我吗？Sakura？”

“怎么会——我才没有捉弄赤井先生呢！

“咳咳，不开玩笑啦，”

“所以……你的PTSD反应，一直没有得到有效治疗吗？”

小姑娘此刻的眼神说得上温柔，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视着自己时，想要辩驳和掩饰的想法都慢慢消弭在那双眼眸里。

“我一直在看心理医生。”

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存在开始松动，赤井秀一习惯性地摩挲着烟盒，却没有拿出香烟。

“但很显然，这不是能在短期内克服的问题。”

“你知道，我得承认，当我在东京亲眼看见苏格兰再次出现在面前时，那些隐秘的愧疚才慢慢开始消退。”

“消退，而非消失，仅此而已。”

“很遗憾，我没能做到你们期许的那样强大。”

“赤井先生，绝对是笨蛋——”

“一直一直独自忍受痛苦，从来也不表现你的难过——”

女孩如同一颗小炮弹般冲进他怀里，她的脸埋在他的衬衫上，声音闷闷的：“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如果你觉得难过的时候，一个拥抱真的会叫人感觉好很多很多？”

“你是对的，Sakura，”

他慢慢收紧覆在她脊背上的手臂：

“你是对的。”

如果软弱的表现是放纵情绪压倒理智，并且被情绪操纵而陷入极度不冷静的话——

那么他此刻绝对是个软弱的家伙。

赤井秀一自嘲地想着，起码情况没有糟糕到他和她‘抱头痛哭’。

那实在有些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