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梦魔 9

约上空蔚蓝的天空，表情愉快：“说话算话。”

————

“哇啊——你知道，这给人一种‘这就是纽约’的感觉。”

月见樱靠在栏杆上向下张望着。

夜晚的纽约灯火辉煌，交错纵横的公路和路上的车流如同这座城市的血管和血液般蜿蜒、流动。

曼哈顿方向的霓虹灯更是流光溢彩，几乎夺去天幕上的星光。

从帝国大厦最高层向下看去，整个纽约一览无余。

至于为什么两个人大晚上跑到帝国大厦的102层来看夜景——这完全是一时兴起的决定。

她也是，赤井先生也是。

年轻时的赤井先生，好像并没有后来所见的那样沉稳呢。

“是的，这就是纽约。那边——你还可以看见自由女神。”

赤井秀一指了指夜色下高举火炬的女神像。

“你还兼职了导游吗？赤井先生？”

月见樱弯起嘴角，一个小酒窝露了出来：“不过，如果你是导游的话，绝对不合格——嘻嘻，因为你完全没有介绍到内涵哦！”

赤井秀一望着远处的灯火，神情怔忪。

他从未容许过自己的人生如此‘失控’。

自从因父亲‘死亡’决意来美国调查后，他鲜少做出这样不理智的决定。

放任Sakura去和那些心思不明的人接触、默认他们对她进行考量与决策，是否就是正确的选择？

戈尔、X部门、还有逐渐浮出水面的过往……

不过，他本来就有着不那么理性的一面。

不然也不会在挨了母亲的巴掌后还固执地选择来到FBI。

年少时的冲动终究化作盘桓在喉间的叹息，多年来深陷于FBI、组织这些灰色旋涡的经历，浓黑的、罪恶的……

他几乎要忘却纯粹的愉悦究竟是什么模样。

是第一次用截拳道战胜对手？

还是第一次通过FBI的考核成为探员？

或许是身处过去会让人更好地审视自己，赤井秀一低头打量着他还没有因常年用枪而磨出茧的手掌。

二十三岁的自己正心怀坚持，甚至还怀揣着某些天真且热血的想法。

而三十二岁的自己——他甚至不确定，对于那个当初执意出走的少年来说，现在的局面是否是他想要的。

他拨开烟盒，习惯性地抽出一支香烟夹在指间。

“赤井先生年轻的时候，看起来是个很酷的大男孩呢。”

女孩从迷离的夜景中抽身，缓步走近他身边。

“如果你曾经有在东京读高中的话，一定很受大家欢迎。”

她伸出手指虚点一下那支不讨人喜欢的香烟：“如果不沉迷烟瘾就更好了，对吗？”

“我并非沉迷于此，”

“以及，我现在也很年轻。”

月见樱愣了一下，片刻后她轻笑起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您当然很年轻啦，赤井先……”

“那就别用敬语称呼我，”

那根香烟被折得微微变形：“就叫我的名字，这很简单。”

三十二岁的赤井秀一不会这样不成熟，但二十三岁可以。

他甚至有些找回了如何释放真正的情绪的感觉：“总是被人当成你的长辈，这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没、没问题……秀一？”

月见樱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这真的是赤井先生，不是被掉包的什么人吗？

为什么感觉他好像在闹脾气啊……

错觉，一定是错觉！！

——“night night”

赤井……呃，秀一又带着毯子去睡书房了。

但是和他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比，这根本不算什么。

这座梦中的纽约公寓布置得很有个人色彩，起码月见樱在看见墙上挂着的模型枪时是这么觉得的。

她看着二十三岁的赤井先生和自己道晚安、关灯、关门，一气呵成，莫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不过这本来就是梦里……

在梦里去看一场夜景，也是很棒的事情啊。

不知是夜风令人清醒，还是赤井先生的变化比较具有冲击力。

直到凌晨月见樱也没睡着。

正当她数到第789只羊的时候，不知从何而起的雾气弥漫在公寓里。

月见樱终于放下了心。

梦里的秀一已经入眠，

现实的赤井先生即将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