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他爱怜的将少女的一缕发丝撩至耳后，又生怕吵醒她一样，轻声道：“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带你来这里。可惜，我失败了，我们都逃不过……”
颜岁岁再度睁眼，已经在自己洞府的床上。
她下意识朝外看去，见洛寻还在，心落下了一些。
洛寻关心道：“醒了？身子可还有不适？”
颜岁岁扶了扶自己的脑袋，语气有些迟钝：“好多了，师尊，我这是……”
洛寻正色道：“你昏过去了，在这之前可有感受到什么异状？”
“异状，我——”颜岁岁想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像是突然被施了禁言术一样，有些词汇也跟着被屏蔽。
【不要说。】
这次的声音来自系统，而且不复从前的轻挑，她甚至嗅到一丝警示的味道。
但其实她也说不出。
【我不会害你的，相信我，小主人公^_^】
这次的语气恢复如常，可颜岁岁却莫名感觉有些恐惧，说不上来，大概是头一次的立场上有了质疑。
她不清楚，游戏和现实，到底哪个才算所见的真实，到底哪个才该值得相信。
颜岁岁不敢看洛寻，踌躇道：“没什么，可能是最近练习的缘故，身子有些疲惫。”
显然，她在撒谎。
她看不见洛寻的表情，却能感知到身旁人明显的停顿，转瞬后才听到他平静无波的声音：“如果是这样的话，好好休息，之后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用玄镜同我提。那么，我先——”
倏地，颜岁岁突然心一紧，怕失去，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的死死拽住了洛寻。
两人都没有说话，仅是互相对视着，仿佛要探到灵魂深处。
直至洛寻率先垂下眼眸，他看着相连的地方以及她手上凸起的青筋没有选择躲开，而是道：“我只是回洞府，又不会消失。”
颜岁岁摇了摇头，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拽的更紧，仿佛如此便能心安。
她惶恐，她混乱，只能试图抓住眼前所见。
洛寻的眼神突然间晦暗不明，甚至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危险：“你确认，不放手？”
“……”颜岁岁瑟缩了下，只是依旧没有完全松手。
于是难以置信，洛寻突然躬下身子，骨节分明的手缓缓划入她指缝之间，十指相扣下，暧昧的发烫。
他语气冷静地像个局外人：“要我这样吗？”
明明是清冷的，可颜岁岁却像是触到岩浆，灼烧下，反射弧让她立刻将手抽离。
随后便是，脑袋乱成浆糊，心跳也跟着如雷击，一发不可收拾。
她好像真的生病了。
“岁岁，不要率性行动，遵从你内心的选择，还有，我永远都是你的师尊，师尊……自是要护着徒弟的。”
“至少——”他的语气意味深长，“要在羽翼丰满之前。”
洛寻说完便迅速离开了，直至鹿久前来，颜岁岁都没回过神来。
她摸着鹿久的脑袋，心思却早已飘远。
她在回味洛寻所做的一切，所谓十指相扣根本不是什么暧昧，更多的是一种警示，他在点醒他们之间的关系——无论如何，永远是师徒。
师尊就是师尊，徒弟便是徒弟，再怎么近也终归隔着一条线。
她可以去尽情依赖洛寻，洛寻也可以永远做她的后盾，但也仅此而已罢了，再多的，便是逾越。
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正如雏鸟印随，会把第一眼所见到的活物当作母亲去依赖。
可真的是这样吗？倘若第一个见到的人不是洛寻呢？
以及他所说的“不要率性行动，遵从你内心的选择”，不矛盾吗？所谓遵从内心，何尝又不是一种率性呢？
火大，所有人都在出口，只有她一个人在迷宫。
果然，凡是沾染了感情，一切就会变得很麻烦，还不如好好想想之后的一个亿该怎么花。
不过想到至今还没遇到攻略对象，她就又开心不起来了。
来这里好长时间，连攻略对象的影都没找到，大概也没谁了。
或许她该好好找系统问问，前面的账还没算呢。
颜岁岁停下抚摸鹿久的手，语气不善的用神识交流道：“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说。”
【啊呀，不是说了，是为你好吗？】
“少在这儿给我踢皮球，虽然发奖励的是你，但我完不成，你也会很苦恼吧？即便是老板和员工，也是需要合作的，对吧？”
颜岁岁觉得对系统这样的就得态度强硬，否则得到的永远只是敷衍和被蒙在鼓里。
本身她就是被动进入这个游戏里的，不能再被牵着鼻子走了，至少该有的主动权要夺回。
【……】
许是被颜岁岁抓住了利害，系统停滞了下，终于肯开口好好说。
【好吧，其实本意是想让你多有点游戏未知的体验感，但现在看来，战线也确实拉得长了些。】
【实话告诉你，你所见的异状，是受到了攻略对象的影响，我之所以不让你说，是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变故。毕竟你也知道，江熠他是个危险分子，你觉得洛寻若是知道会轻易放过他吗？】
颜岁岁突然觉得脑干被烧着了，这信息量似乎有点大……
她挑了重点问：“你说攻略对象……？那既然我受到了他的影响，是不是也正说明他其实就在这附近？”
【Bingo，所以我说了，还是要自己探索才更有意思啊，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也不失乐趣和代入感。】
不，一点意思都没有，蒙在鼓里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颜岁岁觉得，这个系统很恶劣，明明知道很多信息却又不肯公布，像个乐子人一样的耍着她玩。
若不是一个亿，她早不干了。去他的任务目标，谁爱攻略谁攻略去。
但为了一个亿，她还是要强颜欢笑，左右都是打工人的硬撑罢了。
现在还是要趁这个机会，获取更多的信息。颜岁岁真的很在意当时江熠所说的“同类”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他O.O？】
淦！辞职！怎么劝她都没有用！
【追加一个亿作为奖金补偿怎么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