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
距离坐在那里,已经进步很多,问剑坚信早晚有一天会如他所愿。
天光一照,明晃晃地刺眼睛,昭宁半路就醒了过来,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坚持着坚持着就堕入梦乡,此刻看到已经回家,就要下地自己走,沈轻晏却不放,“何必呢?”
既然故意凑近,想与自己亲近,何必这时候又装作矜持。
“什么?”昭宁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沈轻晏扯了扯嘴角,不屑解释,昭宁嘀咕“莫名其妙”,反正力气不如人,索性由得他抱自己去浅岚居。
柳嬷嬷已经得知了消息守在那里,看到昭宁头发还是湿的,心疼坏了,不免对沈轻晏生出几许怨气,当着众人的面她持重不肯表现,只一边责骂碧琴绯月不知护主,更不知尽快给公主换一身干净衣裳,一边用帕子过了热水细细擦拭。
昭宁替她们说话,“都想救我来着,可当时太多人往里凑了,碧琴绯月是女子,哪有那么大力气……今天没打算出门太久,没带换洗衣裳……嬷嬷别气了,气坏了身子谁来照顾我呀……”
所有人都围着公主,沈轻晏默默地出了屋,问剑差人拿了衣衫过来,“公子身上也湿了。”
“无妨,去书房换,午膳也送去书房。”
问剑感觉到世子不大高兴,不敢劝说什么,赶紧跟上。
主仆二人走了几步,后面传来柳嬷嬷的声音,“驸马请留步。”
沈轻晏转过身,“何事?”
柳嬷嬷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肃然道:“世子见谅,按说有些话不是奴婢该讲的,但公主出宫前,皇后娘娘千叮咛万嘱咐,让奴婢好好看顾公主,偶尔也可提点下公主与驸马,奴婢便僭越一次,向驸马说说心底话——公主从小是蜜窝儿里长大的,难免有自己的主意,可公主也很好说话,对待身边的人掏心掏肺,只要驸马对公主上心些,公主定然会想方设法不给驸马带去麻烦。今日公主落水,是那两个婢女没顾好公主,该罚,但驸马并未把公主放在第一位,也是惹祸的根由,奴婢想着,这样的事还是不要再有下回了。”
皇后身边出来的人,有时候比国公夫人还要体面几分,沈轻晏知她这样已经算客气。
只是本来就觉得尚公主是极麻烦的事,现在又有许多人前来管着说着,将那公主硬生生地与自己绑在一处,怎能痛快。他也不屑于同仆婢多说什么,回声“知道了”,便转身离去。
柳嬷嬷心中愈发沉重,这两人的性子全然相反,不知将来究竟会走到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