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
叶悠然把秦怡心送回家，路上没一个人说话，到别墅区，秦怡心试探着问了一句：“悠然，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叶悠然看向前方，没看她，“当然，有空我再叫你出来玩。”
听到他这个回答，秦怡心很开心。
叶悠然先下车给她打开车门，发现她的安全带没有解，弯腰给她解安全带，距离很近，秦怡心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色令智昏，在他的侧脸上落下一吻。
叶悠然脸色都没有变，直起身轻笑，“下次见。”
他靠在车上目送秦怡心进了家门，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绕到车的另一边，打开后车门，声音发冷，没有刚刚的温柔，“坐前面。”
“为什么？”
“我不想当司机。”
叶南竹没脾气地下车，绕到副驾驶，秦怡心刚从这个位置下去，车座上还有淡淡的香水味，不难闻。
到降星小区，乘电梯上楼，叶南竹瞥了眼他的侧脸，往后靠，后背完全贴着电梯墙，带着无可奈何，“这下解气了吧。”
以前就是，她哪里不小心惹到他，他总会想一些让自己难受的办法，上学的时候这样，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这样，简直幼稚。
叶悠然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形成一片剪影。
“没怎么解气。”
“那要不再约几个女朋友出来，我跟在后面伺候着？”
叶悠然不说话了，叶南竹注意到他右边脸上的唇印，是刚刚秦怡心留下的，小声嘀咕了一句：“渣男。”
叶悠然被她这句话逗笑了，他一笑再配上他脸上的红唇印，整个活脱脱的渣男脸。
“我陪她们逛街吃饭就叫渣男了？那是你还没见过更渣的。”
叶南竹懒得理他，出电梯前提醒他：“回去记得把脸洗干净，不然明天全公司人都得看你笑话。”
叶悠然瞥了眼电梯里的镜子，看到自己脸上的唇印，没有旁人在场，他毫不掩饰眼睛里的嫌弃意味。
他拉住一只脚踏出电梯的叶南竹，把她拽了回来。
“干嘛？”叶南竹仰头看他。
“带你看一样东西。”
叶南竹去掰他的手，“我不看。”
叶悠然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握紧她的手腕，按亮了电梯楼层，出了电梯就是入户门，打开门把她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叶南竹发现他的房间确实比自己住的大了不少，还是复式，叶悠然一路把她带到楼上，才松开她的手腕。
“等我一下，我去洗个脸。”
叶南竹揉着手腕，开始欣赏顶楼的装，品味不错，顶楼采用了大面积的玻璃天花板，房间里的灯不太亮，抬头可以看见星星。
她站在客厅的位置，也只勉强算是客厅，没有沙发桌子什么的，有很多绿植，即使在冬季，绿植也生机勃勃的。
在客厅的正中间有一架黑色的钢琴，她想起来，叶悠然是会弹钢琴的，还是后来居上的那种，只不过他从来没参加过比赛。
叶悠然刚到叶家没多久，叶宏达抽空和他们两个人说：“可以选一个兴趣爱好学一学，我看别人家的小孩都去报兴趣班了。”
当时叶南竹已经上初三了，田云和叶震华不管她，早过了从小培养兴趣的时候，她挑了一个比较擅长的画画，等于没挑，叶宏达也就随她去了。
叶悠然就挑了钢琴，那时候他每天除了学习就是练琴，钢琴要想弹好就要不停的练，他从来没有对练琴产生过抵触心理。
再后来叶悠然的技术已经达到一定水平，问她：“小竹，你喜欢什么曲子，我可以弹给你听。”
叶南竹为了满足好奇心，犹豫着问：“我也不知道，哥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钢琴？”
他沉默良久，注视着钢琴，自嘲地笑了。
“其实也不是喜欢，我当时选它的时候，就觉得钢琴是一种象征，不同阶层的象征，能让我彻底摆脱以前的身份，每次弹它都会忘记我以前姓莫。”
叶南竹听完，盯着他，眼神专注且真诚：“你现在只是叶悠然，你姓叶，也是我哥。”
他没有反驳，坐在钢琴前给她弹了一首曲子。
叶悠然洗完脸出来，见她站在那里对着钢琴发呆。
“想什么呢？”
“你现在还经常弹钢琴吗？”
“好久没弹了。”
他坐在钢琴前，看着她说：“今天还有时间，为你弹一首。”
他伸出修长骨节不明显的双手，放在钢琴的黑白键上，先是几个简单缓慢的音符，后面再接上，曲子逐渐流露出来，干净治愈，让人安定，能忘记所有的不开心。
他刚刚洗脸的时候顺便把领带摘了，只穿着领口解开两颗扣子的白衬衫，房间里的灯光不明亮，他坐在那里，气质独特，认真的弹着钢琴，整个人都在发光。
他确实有让异性为之倾倒的资本。
一曲终了，叶悠然抬眸问她：“怎么样？”
叶南竹没有办法给出专业角度的点评，如实说：“挺好听的，什么曲子？”
叶悠然沉静几秒，声音很淡：“《卡农》”
“跟我来。”他站起来，打开绿植后面的一扇玻璃门，来到阳台。
楼层够高，又是顶楼，整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霓虹灯分散开，仿佛长久灿烂不灭的烟火。
天气冷，叶南竹抱着手臂，忍不住发抖，细心如叶悠然，他走近屋里，手里多了条毯子，披在她身上。
叶南竹裹紧毯子，“你说的看样东西，是指站在这看夜景？”
叶悠然背对着华丽的夜景，倚着栏杆，整个人随意放松，轻挑桃花眼，抬头示意：“你往上看。”
叶南竹抬头，满天星空，星星很大很亮，有种伸手就能摘到的错觉。
“是不是很好看。”声音温柔又蛊惑人心。
“无聊。”叶南竹很少见他这样。
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有几缕发丝糊在叶南竹的脸上，叶悠然伸手想替她整理好，在触碰到叶南竹脸之前被她握住了手腕，他的手腕冰凉。
“比起星星我更喜欢月亮，哥。”
她知道叶悠然不喜欢什么，果然叶悠然皱眉。
叶南竹把身上的毛毯扔给他，转身离开了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