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灾神
吃过饭,许文年就得回自己的地方了。
离开的时候,他多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
清汉女不会出来的,但他还是想多看看。
他比清汉女要自由很多,不管清汉女发现了什么,许文年觉得只要照着她说的话去做就能知道答案。
可除了这件事,此时此刻站在这里,和里面的人被一层木门隔绝,他忽然真切地感受到距离。
在清汉女昨天晚上亲吻他之前,他从未觉得自己和鬼怪或者和人有什么区别,直到他迫切地想要更接近清汉女却被元冬又拉回玩家区。
他没能成功到达鬼怪的世界,也没被人接受。
可许文年并不觉得悲伤,在他看来,比起浪费时间伤春悲秋,改变现状更有价值。
他忽然萌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也忽然意识到自己缺乏某些情感的时候,对待事物不同的看法。
许文年没有待多久,他知道会有守卫来赶他,便转头离开了正殿。
关于有小孩离奇得病死了这件事许文年也告诉了元冬,反正不管这事儿是不是鬼怪告诉他的,元冬最终都会走到实践这一步。
果然,元冬点了头:“你先回去吧,等今天的祈福结束了再去。”
许文年应了一声退出房间,走之前看了一样坐在台阶上的安恩。
元冬和安恩平时会负责寺庙的打扫,和他离得挺近,平时短短交流一下是没问题的,但同样的,安恩这个不稳定因素也更近了。
他不知道安恩为什么一直没动手,甚至乖乖地走剧情,但疯子发疯前都有点安静。
许文年回到自己布满红线的房间,零零散散一些已经断裂,但是神像却愈发亮,看上去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开冲出来了。
他回到蒲团前跪好,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其他声音传入耳朵。
“你想好了吗?”
这声音有些空灵,带着诱惑的意思萦绕在许文年周围,他已经见怪不怪。
从佛桂诞生开始,这个神像就迅速变得有生命力,昨天它就已经可以和许文年对话了,只是只有许文年能听到。
特定的传达,不停地让许文年去捣乱,它需要更多的信徒来让自己变得强大。
在民族诞生的长河中,越多的人相信‘某个东西’的存在,它就会真的变成人们所想的那样。
是已经成为这片土地某种不用言说的默契。
许文年垂眸盘腿坐好,随口回了句:“丑拒。”
神像:“……”
什么拒?!你见过我了吗?!
你再说一遍,什么拒?!
神像里住的东西明显深呼吸了一下,为了大局考虑再次讨好似的问他:“你要不考虑一……”
“不要,丑东西。”
神像:“……”
他说第二遍了吧!啊?第二遍了吧!
神像有点吃瘪,他话都没说话就被驳回了,简直不礼貌、
之后他就没说话了,但是许文年能明显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等下午祈福结束,他站起身的时候却忽然感觉什么东西从喉咙涌了出来,直接一口血吐地上,身体也不是很稳,只能半跪着。
他猛咳了几声,虽然难受却反倒是笑出声:“怎么,说你丑就报复我?”
神像依然没有说话,因为外头来人了。
长老身边的几个人冲过来扶起许文年,带他离开出去透气,刚好站在门外,他看了一眼嘴角还有血迹的许文年,别过头啧了一声。
许久后,他吩咐:“婚礼开始之前,你就住美都楼下吧。”
许文年一挑眉,垂头应下来。
住在清汉女楼下,那可比现在方便了不知道多少。
来这个副本没多久,能待在清汉女身边不是什么坏处。
就是不知道元冬他们怎么想了。
他被丢房间里的时候已经处于濒死的状态,他从来没想过那个神像吸收阴气的多少对他会有这么大的影响,以至于昨天晚上清汉女才给他续的命,现在就不行了。
许文年没有力气上楼去找清汉女,但他知道长老会安排。
耳边哗一声门被打开,清汉女跟在长老后面走进来。
许文年其实眼前一片模糊,只是清汉女身形特别,他怎么看都能看出来谁是她。
长老带着人退出房间关上门,清汉女这才跪坐到许文年身边。
她很久没动,久到许文年觉得她不会救自己了。
这样也好,他原本就不打算为了活下去去戳清汉女的痛点。
可下一秒他的下颌就被捏住了。
清汉女毫不客气扳过他的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给你的东西,你就这么糟蹋是吗?”
许文年被她这么一拧脑袋,思绪是没反应过来,但快噶了是真的。
在他还在晕乎状态时,清汉女凑上去再次亲吻了他。
和上次一样的触感,可许文年总觉得随着肢体接触变多,他的情绪也变得不同了。
【恭喜玩家许文年,获得七情六欲:口、鼻,因为是玩家自己想通,不构成交易条件,单方面获得依然成立】
“……”
这个系统通报是许文年万万没有想到。
随着系统声音消失,他能够感觉到嘴巴和鼻子的感觉完全不同了。
简直要命。
清汉女见他慢慢恢复,便毫不留情松开手把他丢一边。
许文年脑袋磕到了地上,他差点以为自己又要死掉了。
清汉女今天太粗暴了,频频让他意外。
他坐起身,理好有点凌乱的裙子,仰头看已经站起身的清汉女,笑道:“你不应该救我的。”
清汉女没看他,回答:“我并不想你死在这种副本里,你就算变成怪物,也应该是我的东西。”
把人放在跟前,她好像才会觉得合理。
许文年垂眸抬手碰了下自己的鼻子,连带着把嘴微微遮住,轻声:“可你这样我会很留恋你亲吻我,会嗅到你身上混着血腥味的檀木香,比上一次要更清楚地感觉到。”
昨天晚上亲吻,许文年当时过于震惊,导致一心都在清汉女的实体上,其他的好像感觉到了。
但是刚才他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