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灾神
可能被招来的人注意力都在死尸身上，导致没人关注元冬的垃圾演技。
他跟谁说了句什么，那人点了点头，然后转头过来扶着清汉女，十分没有诚意地抹了一把眼泪：“走吧神女，您吓坏了吧。”
清汉女噎了一下，然后伸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一前一后回了休息的地方。
今天必然是没办法祈福了，长老一时半会儿应该也回不来，她索性放飞自我躺在了休息室。
虽然但是，睡地板还是太硌人。
元冬没理她，转头就以寺庙那边需要他为由离开了。
清汉女不拦着，反正放在身边又没有用。
他这个排行第一太有想法，不像许文年那样倾向于她，也不像石牧那样乖巧听话。
之前也不是没有交过手，清汉女觉得他太无趣所以元冬活下来也就活下来。
但从元冬用俾斯麦的意志控制许文年开始，清汉女就开始想要他死了。
在《降灾神》干掉元冬最好，他留不得。
而且人面树讨厌玩家，大部分时候不会收容，元冬大概率会直接消失。
清汉女很少出手去阻止玩家之间的残杀，唯一两次心软给了许文年的父母和他自己。
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安静下来时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比刚才冷了不少。
“……”她缓缓睁开眼睛，平静地叹气。
妖怪出行，会连带着空气都冷下来，甚至都能呼出白气。
清汉女虽然还没见到妖怪，但肯定不是山上的那两个。
被封印的妖怪和人面树都在寺庙，在没达到苏醒前无法离开那片土地。
那现在在这儿的到底是谁呢。
“阿铃。”
听到声音的清汉女整个人一怔，她很久没有听到人叫她的名字了，而整个无限世界只有一个人直到她的名字。
冥主，尧南王。
她连忙起身看向后面，说话都磕巴了：“冥主。”
所以尧南王怎么会在这儿啊？！
这不是人面树的副本吗？他怎么进来的？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肯定是来□□她的。
尧南王可是当过她‘父亲’的人，副本结束后，他也一直以‘父亲’的身份自居，现在她除了比尧南王先开口承认自己的错误，还有别的路可以选吗？
“你……”
“对不起冥主！我错了，我不该在副本里违反规定，不该发疯，现在被丢到半神副本都是我的错！从今往后我一定遵守规则，绝对不会再被罚！”
清汉女说得特别坚定，但也没诚意。
没关系，这招对尧南王有用就行。
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儿’，毕竟他自己的后代基本都被背叛者杀死了。
捡到来他副本的这个小可怜，把她养好，实现她的愿望。
就当是把无法给自己已经离去的亲人的爱意、那些无处安放的怜悯放在清汉女身上。
尧南王叹了口气，把刚到嘴边的批评咽下去，温声开口：“你总是这样乱来，会死的，就像你来到我的副本那样。”
没等清汉女开口，尧南王就开始变得透明。
他意识到时间不多了，没时间说教。
原本他就只是耗费同等气运，也就是一万点气运，才争取到系统的权限以意识形态来到《降灾神》。
但，也只有三十秒。
“我长话短说，如果你想要立刻脱离《降灾神》，就把我曾经给你的扳指戴上，它能带你来到《中元》，但当时存活的所有玩家也会来，并且，你们在这里没能完成的进度会在我的副本里继续，你自己做打……”
他话都没说完，‘算’字都没冒出来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但清汉女理解他的意思。
自己做的决定，未来发生任何结果都得自己承担。
要对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负责。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都忘了还有这么个道具了。
神级道具，每个半神拥有一个，而尧南王拥有的就是扳指，每年可忽视系统限制穿梭副本一次。
而他在百年前把这个给了清汉女，让《中元》成为她的避难所。
只要她想，现在随时都可以离开《降灾神》，把玩家交给尧南王处理，她只要待在宫殿里等副本结束就可以了。
但这并不是最优解。
她很好奇，千年来没有任何朋友、没有任何陪伴的半神，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失控，他带着强烈的恨意留存至今。
或者说，清汉女对人面树的过去感到好奇。
她正思考着，门被打开了。
许文年被送过来休息，他看上去很疲惫。
他一步步挪过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难得一丝笑容都没有。
“怎么了？”清汉女明知故问。
许文年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幽怨，随后闭上眼睛开口：“你和元冬神仙打架为什么要牵连我？你们俩搞得人面树发疯，遭殃的却是我。”
他今天接待的祈福信徒比前些天多了不知道多少，整个上午都没停过，结束的时候还能看到满院子排队的人。
清汉女轻笑一声：“辛苦了。”
她伸出手向上摊开：“手给我。”
许文年不明所以，但还是伸手搭了过去：“怎么了小公主，良心发现给我拉拉手吗？”
随着一阵暖意通过清汉女的手掌传递给他，许文年的疲惫忽然就消失了，他怔愣地看过去：“我们之间的连接还能消除疲劳？”
“当然。”
清汉女闭上眼睛收回手不看他，声音也很轻。
许文年一挑眉：“那你为什么前几次要亲我？拉拉手不就行了。”
“不行。”清汉女微微蹙眉，“你当时快死了，越亲密的行为越能给你增加能量，拉拉手给你恢复的还不及你掉血量的二分之一。”
许文年哦了一声，他并没有要继续深入这个话题的意思，清汉女听多了不会高兴。
但是他忽然看到清汉女紧捏着的手在抖，目光一下就聚集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怎么回事？”
许文年想要去触碰看看，但是刚转身就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