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
医院这边对实习生的要求还不算太高,实习上下班时间是上午九点到下午六点。
边慈从医院先回了趟学校,到宿舍换了件衣服,程京淮原本说七点过来接她,但又临时有点事,说要晚一会儿。
边慈说没关系,挂掉电话后在宿舍看了会儿书。
八点左右的时候程京淮才给她打电话说到了女生宿舍楼下,边慈放下书,拿起包准备下楼,走到门口的镜子前又脚步顿了顿,从桌上翻出支很少用的颜色比较鲜亮的口红重新补了补妆。
有些别扭,她盯着镜子看了看,又擦掉。
程京淮的车就停在女生宿舍楼下的梧桐树前,一辆黑色的柯尼塞格,很高调,引得路两边时不时经过的学生侧目往他那边看。
边慈从宿舍楼一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她脚步顿了顿,视线落到车窗那边。
程京淮坐在驾驶座位置上,穿着件黑色衬衫,领口扣子松散的敞开两粒,露出一截冷□□致的锁骨线条。
视线往上是一张英俊到有些过分的脸庞,他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拿着手机,脸上神色冷淡又散漫,似乎是正在跟谁讲电话,姿态松散地靠着椅背,视线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
边慈走到副驾驶座边,敲了敲车门他才看见她,
“不聊了,挂了。”
程京淮边说边很轻的挑了下眉,伸手帮她拉开车门。
边慈坐进副驾驶位置,他语调懒散,随手将手机放在中控台,视线余光里,边慈看见一根银色质地的口红管也被他丢到一旁,
“下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
程京淮口吻淡淡,眼底带着点笑,伸手帮她把安全带系上。
车厢里有淡淡的烟草气息,应该是他刚刚抽过烟,还有一股很淡的香水味,是一款女士香水。
钟愿有段时间很喜欢那款香水味,说是让人闻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边慈眼眸微垂,手指捏紧座椅垫,没有说话。
程京淮帮她系好安全带,又忽然想到什么,从车后排拿出一只包装精致的粉色袋子递给她,
“上周出差给你买的。”
边慈接过,没拆,说了句谢谢。
程京淮视线落到她脸上,笑了下,眸光打量她两秒,盯着她,
“生气了?”
边慈摇了下头,抬眼情绪很淡,跟之前一样很乖没什么脾气的样子,只是说,
“为什么要生气?”
程京淮看她了一会儿,笑了笑,勾了下唇角,没说话,转身扶着方向盘,淡道,
“昨天顾航叫你没过去?”
车辆发动,窗外的梧桐道晃过,边慈侧头视线落到外面,摇了摇头,
“看见他消息那会儿你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
程京淮打着方向盘,散漫的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一路上都挺安静,车子停在一个胡同巷子门口,这边是程京淮常带她过来的一家老北京私房菜。
这一片是靠近郊区的位置,但附近都是些老胡同,往里走车不太好开进去,在前面就得停下,边慈自己解开安全带从副驾上下来,前面是一间红色砖瓦的四合院,看着样子挺新,是前两年翻修过的。
边慈往前走了几步,程京淮从车上下来,走得有些慢,低头似乎在看手机跟谁聊天,面色看上去有些阴沉。
她脚步顿了顿,没有等他,自己先往前走。
从大门口进去,里面是个挺大的院子,只是这会儿不少人围着挡住先前的花坛边上,视线完全被挡得严严实实,只能瞧见院子里先前的那棵老桂树被换成了一棵红枫树。
里头的人正在讲话,声音挺大,很熟悉,是顾航。
“买这棵树到空运移植过来最起码得值这个数吧,我这回可得好好拍拍给我家老爷子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败家子,省的天天在我耳朵边上念叨念叨。”
“诶,小心!”
边慈进门就看见两个几个工人正抱着一棵老桂树从院子里准备出来,差点不小心撞到她,她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脚踝在身后的红木门板上磕了一下,有细微的刺痛感从后脚踝传来。
“您没事吧?”抬树的工人有些歉疚紧张的瞧着她,知道来这儿的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边慈忍着脚踝上的痛感,摇摇头,又往后挪了挪给他们让开位置,让他们先走。
几个工人从门口离开,挡住的视线被挪开,边慈靠着身后的红木门,抬眼往前面院子中间看过去。
“哟,我们高材生没事吧?”
顾航吊儿郎当的站在那边,眼里带着点嘲讽的看着她。
边慈目光却没有停留在他身上,反而注意到站在他身旁的男人。
梁靳白也站在院子中间,他穿着件铅灰色的大衣,个子比顾航更高一些,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也因着刚才的事情眼神落在她身上,依旧是很淡的,漠然而倨傲,像审视。
他怎么会在这儿?
边慈心口微微跳了跳,大概也猜到了梁靳白昨天出现在三楼,此刻又在这里,肯定是跟程京淮他们认识的。
“怎么了?”程京淮这会儿才从外面进来,看她靠着红木门没动,低头问她。
“没事。”边慈忍着脚踝上的刺痛,跟着他一起走下台阶。
“闻音呢?你没跟她一块过来?”顾航往程京淮身后看了眼,若无其事道,眼神却嘲讽的看了边慈一眼。
程京淮面色冷淡,牵起一旁边慈的手将人拉到自己跟前,淡道,
“她跟我一起过来是什么意思?”
顾航扬了扬眉毛,刚想开口说什么,程京淮眼神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堵住了他要说的话,转头跟旁边的梁靳白说话,
“啧,这树花了不少功夫弄来的吧?”
四合院边上的土刚埋好,树明明也才移植过来,却莫名显得格外合衬。
边慈也抬头往树那边看过去。
这树的叶子不是一般的红色,而是偏粉的,应该是专门从国外运过来的,这体积量,光是国际航线运输就得费不少功夫。
梁靳白似乎跟他们很熟,脸上表情淡淡的,只不咸不淡地嗯了声,没怎么说话。
边慈站在他们中间,刻意让自己忽略梁靳白的存在,只觉得脑子里思绪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