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
应。
而韩彬听到来人是韩沉,未加思索,上前几步走到了桥头正中。
雨中桥头,大刀出鞘。
他手腕一转,刀锋劈开雨幕,又马上合上。雨水顺着刀身落下,敲上石板。他在那里一站,便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那领头的也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不欲再往前。韩彬听见他骂了一声,随即吩咐手下撤退。
直到他们的脚步声远到听不见了,韩彬才回头去查看韩沉的情况。
韩沉被老八扶着,坐在条凳上,上半身倚在桌上。他没戴蓑衣斗笠,浑身湿透,左肩上一个血窟窿,已经被老八手脚麻利地暂时绑上止血,此时正在上药。
他面色惨白,双颊却泛着病态的红,眼皮颤抖地耷拉着,双唇嗫嚅地说着什么。
“阿沉!”韩彬上前扶住他,让老八方便给他上药,又问老八,“他怎么样?”
老八小时候曾做过医馆学徒,识得药材,也是队中医术最好的。
他下巴微扬,示意了一下放在桌上的羽箭,道:“幸好箭上无毒,这伤口也没伤到要害,只是贯穿伤有些麻烦,多养养就好了。就是队长你刚才挡下的那支箭,居然射了这么远,只怕是用了重弓。”
待他用随身小医箱里的干净白布包扎好伤口,老八才又道:“不过队长,沉哥也不知是冒雨赶了多久的路,他现在高热很严重,得尽快吃药了。”
“镇上可有药堂?”韩彬沉声问道。
老八摇了摇头:“有,但是那药堂老板就是反水的证人之一。”
韩彬闻言,紧紧皱起眉头。一边是重伤急需药材的弟弟,一边是公主的吩咐“尽快撤出会平镇,不要再接触任何之前的人证。”
他犹豫了一下,又问道:“马车呢?”
“这个有!”
老八来不及拿斗笠,快跑着冲到了几百米外的茶棚老丈家。
老丈刚好有一辆马车,只是那马太老了,跑不快,他们匆忙之间来不及解释,留下五两银子,直接买下了马车和一床新被褥,又将韩彬骑来的快马换了上去。
韩彬趁着老八换马的时候,又去通知了老五,叫他带队,所有人速速回营。然后便驾着马车,带着韩沉和老八,直往咸京而去。
那匹马还是萧懿龄册封公主时,主管皇子妃嫔仪仗车马的凤麟厩晋奉给公主的良驹,公主又赏给了韩彬。
韩沉原也有一匹,只是看他如今情形,只怕那马也凶多吉少。
韩彬此刻却想不起那些,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将韩沉尽快带回府。
府中有公主,有府医,有药材,也有可以避雨的屋子和舒服的床榻。
他一心驾着马车,疾驰在雨中,眼中只有面前的路,同时耳朵还听着周围的声响,以防那些追杀的人去而复返。
这马也不愧是凤麟厩送来的良驹,不到半个时辰,韩彬便看见了咸京城的大门。
此时城门虽已关闭,但那值守的卫士一见韩彬手中举起的令牌,便没再多问,熟练地打开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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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韩彬回来了,还带着韩沉。韩沉重伤,舒娘子已经通知府医过去了。”文杏快步走进内室,对烛火下正在写着什么的萧懿龄道。
萧懿龄手中的笔被骤然握紧。
她起身肃声道:“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