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wn&Knight,Part18
晚上11点,关芯结束发疯,放丘果离开。
丘果揉揉酸痛的肩膀,后悔之前提起“你别的包是不是也有监听器”。
她从快递小哥手上接过外卖,进电梯到11楼,楼道里灯光灰暗,对面的防盗门似乎许久未开,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他们一家都对大伯和二叔非常的忌讳,除了老太太偶尔感慨几句,谁也不会主动聊起这两位亲戚。
门被拉开,淡黄的灯光扑面而来,段格安脸上的烦躁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毫不遮掩的意外之喜。
他接过丘果手里的塑料袋,“怎么过来了?”
丘果换上拖鞋,慢吞吞地跟他走进客厅,从大衣口袋摸出餐巾纸包裹的塑料碎片,“我多嘴让关芯翻翻其他的包,她说我经验丰富,拉我过来做苦力。”
秦孙一听到这话,心情一下好了,阴阳怪气地安慰,“没事没事,能者多劳么。”
丘果看他,微笑,“秦公子说得对,我晚点找朵朵探讨探讨。”
秦孙一的脸垮了,气呼呼地扯开塑料袋,手指拨弄几下穿串的竹签,“这买的都是些什么啊,也不问问我们爱吃什么,呵呵……”
段格安叹气,“秦少爷,你能不能成熟点?”
丘果抬手拍拍段格安的肩膀,温温柔柔地安慰,“没事,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谁小人呢!秦孙一瞪眼,试图一蹦三尺高,谁料有人比他更快。
栗树一串烤馒头片塞过去,堵住了所有的聒噪。
世界终于清净了,啊!他吃起鸡翅,好吃,他最爱的那家,学姐果然是最好的学姐!
段格安去厨房给丘果倒了杯温水,丘果乖乖地坐在矮凳上小口地抿水喝,听段格安跟她说目前的进展。
秦孙一很喜欢吃鱿鱼,这家鱿鱼烤的特别好吃,肉有点偏干,特有嚼劲,辣味孜然味全进去了。
五串鸡翅则被栗树收入腹中,段格安边说话,边尝了两串牛肉,他晚上不太吃宵夜,所以没两个小混蛋那么馋。
丘果一口没碰,听段格安讲完,沉思片刻,问秦孙一,“秦公子,你能说服关芯的丈夫把关芯的事告诉她儿子吗?用比较公正的方式告知,不要添油加醋。”
秦孙一吞下嘴里的食物,“能,钱的事么,我看他们没多少感情,儿子更重要。”
他一顿,“你费这功夫干嘛?”
丘果迅速地组织了一下说辞,“血缘关系,法律规定,未来只要关芯找上门,她的儿子总得管她,孩子对母亲啊,总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滤镜,所以我希望他能知道一切,经过年复一年地思考,做出最好的选择。”
秦孙一想了想,咧开嘴,“你这点子我喜欢,如果是我,绝对会以她为耻!年轻时再心狠的人呐,年纪大了都会稍微变得柔软一点,不是因为改过自新了,而是无依无靠,底气不足,尤其是面对儿子,无论这世道怎么改变,女人和男人比依旧很弱势。”
他补充一句,“当然,我并不认同,只是在说一个现象,这孩子会有一个好父亲,我保证。”
丘果得到想要的答案,笑得比之前更甜了些,秦孙一的嘴巴虽然贱,还对她有种若有若无的敌意,但他们的思想倒是非常同步,未来只要目的不相左,应该会合作的比较愉快。
她站起身,“段格安,能送我下楼吗?”
段格安点头,“稍等。”
说完,转去卧室拿回两个头盔,“走吧。”
两个人下到负一层,绕过两个水泥柱,联排的停车位上停着四辆摩托车。
丘果的眼睛顿时一亮,她看到了自己的梦中情车,纯黑色的Triumph 摩托车。
她快步跑过去,雀跃地绕着摩托车走了好几圈,伸出手想摸又怕摸坏了。
段格安憋笑,“这么喜欢啊?”
丘果觉得这个问题简直荒唐,“1970年的T120R,绝版了,你知道吗?瞧瞧这机身优美的线条,精致的英式复古设计,650cc并列双缸四冲程,四速手动变速器……完美又经典,改装过吗?”
段格安随意地把钥匙插进钥匙孔,“空气滤清器、排气管,还有发动机和传动系统做了升级,其它没动,走吧,咱们骑一圈。”
丘果兴奋地搓搓手,“我,我骑吗?真的可以吗?”
段格安笑出声,小姑娘,嗯,好可爱,“我只有一个条件。”
丘果瞪大眼睛,眼底全是星星,“您说,您说。”
段格安垂眸,真的好可爱,好想摸摸她的头啊,算了,忍不住了,他抬手揉了几下丘果的脑袋,“我得搂腰,没问题吧?”
丘果一脸“就这”的错愕,踮起脚,回礼般地捏住段格安的下巴,“嘿嘿”一笑,“说什么呢,你可是我的良药,乖,上车,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宁安大学东区,往南走一百来米,有一片鲜有人烟的野湖,碎掉的石子铺出一条条蜿蜒的小路,胖胖的野鸭子躲在高高的芦苇地里,偶尔会被风惊出一声声嘶哑的吆喝。
残桥在岸的这边,又在湖中心失去另一半,月亮惨淡的光芒砸进湖面,此刻的夜色好像比之前更沉默了。
摩托车呼啸而来,风声凌冽,碎石子飞起又落下,眼睁睁地望着远去的人。
残桥上的一只野鸭猛地跳进湖里,激起一片片水波纹,摩托车的前车轮戛然停止,距离桥面边沿只余半寸。
段格安翻身下车,摘掉头盔,笑着问:“怎么不开下去。”
丘果下车,退到一边,将车交还给车主,捏着嗓子说:“人家可是女孩子,怎么能做这么粗鲁的事呢?”
段格安无语半晌,屈指给了女孩子一个轻轻的脑瓜崩,“走吧,咱们下去洗洗你这不正常的脑子。”
丘果抿唇,摇头,摆手,“哎哟,真是的,你这人,怎么没有一点点怜香惜玉啊,我长得还不够漂亮吗?”
段格安的手又痒了,然而没等他伸手,某潜在受害者已经一蹦三步远,双手护住额头一副防备的姿态。
唉……痛失先机啊,他惋惜地想,随即从兜里摸出烟盒,“能抽吗?”
丘果抢过烟盒和打火机,熟练地甩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然后递给段格安。
她仰着头,段格安低着头,视线纠缠,他们的眼里有彼此的倒影。
忽然,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