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继
这里。”谭定摸着自己发顶的左侧,想了想,又道:“之前有个大夫说,他压在黑暗中太久了,我救人的时候没有经验,应该提前设法护住他的眼睛,他在黑暗中太久骤然见光,所以被眇了目。”
“有这种说法吗?”谭定冀望的看着大夫,希望大夫否认。
大夫很冷静的道:“是有这种情况!”
谭定啊呜一声,自责的把双手插入发间。
“他父母呢,当年他们有护着孩子吗?”这大夫冷静的问。
“我大哥大嫂当然有护着他,把他圈在中间。”这句话说得很大声,谭定鼻尖发酸道:“大嫂挖出来的时候都没有人样了,大哥双臂尽折,身上还有多处骨折,坚持了六天,也去了。”
谭诩的生父孙宏,颇有份家产,别说谭诩眼睛看不见了,就是眼睛好好的,五岁的孩子,也守不住家产。在他死后,族里不知多少人会觊觎他的家产,不说那些远亲,就是自己的两个亲兄弟,豺狼虎豹之心,把孙诩弄死,平分了他的家产,也是他们能做出来的事。所以孙宏在那六天里,先散了三分之二的财产给族里,换他们一句闭嘴,然后把孙诩过继给了谭定。
忍着剧痛,用断折的手握笔,艰难的在过继的文书上签字,最后看着谭定田桐抱着他的儿子,含笑而逝。
大夫回到屋内,叫谭诩拆了头发,他要查看旧伤。
这都是之前看病熟悉的流程了,田桐带了梳子,解了束发,梳通了头发,才让到一边。
查完旧伤,大夫拿出一套银针,主要在头部下针,又一针下去,大夫问:“疼吗?”
这时候头部不能动,谭诩道:“不疼。”
大夫捻了捻针尾,靠谭诩三寸之距,道:“疼了要说,会疼是好事。”
谭诩直面着大夫,眼中没有焦距,这才轻声道:“疼。”
还要扎别的地方。
然后就是一堆疼不疼的有完没完。
这里会疼吗?
是怎样的疼?
是一挑一挑的疼?
还是涨热涨热的疼?
谭慕妍看看她爹,看看她娘,看到他们都没有异色,自己不由得羞愧,但是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二哥,长相清秀儒雅,身材单薄消瘦,因为眼睛看不见,神态无辜,反而更有一种要叫人怜爱的情态。
都怪那个大夫太年轻,皮囊也还看得下去,重点是那个手哦,玉白修洁,骨节分明,摸着二哥的时候,配着他冷冰冰的话语,禁欲的表象之下总有种暗潮不止的意味。
罪过罪过。
谭慕妍不断的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找理由,或许是她长大了,身体成熟了,久不经雨露,思淫见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