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
郑焞是八月早产,怕养不活,取的小名叫‘客儿’,客居在此的客,也算贱名好养活的意思,这个名字叫到三岁,元熙帝才赐了焞这个名字。
郑焞半敛的眼皮一动,这几年,知道这个小名的亲人这样叫他,都是要说亲密事。
郑可贤小心翼翼,道:“客儿,你现在能觉察出来吗?那个毒药,都消解了吗?对你会有别的什么影响吗?”
郑焞懵懵懂懂的眨眨眼。
郑可贤只得说得明白点,道:“儿啊,你哥虽然也是殿下与我的孩子,过继给大哥了啊,所以我们膝下只你一子,我们等着抱孙子的,你……可以吧?”
郑焞满头黑线,道:“爹,你们瞎操心什么。”
郑可贤真担忧啊,道:“那么霸道的毒药,你硬扛着,我是怕啊……”
怕把人憋坏了,也怕第四王妃是存了心的,之前没有想到,现在忽然放了大招,这招怎么想都不为过了,而且,现在要确定这件事情,关系到此事如何处理,而这种事情,就是大夫,也不会说百分百有把握的。
“还是二十二三岁,让你们抱孙子。”郑焞不得不把之前哄着父母的话,再说一遍。
郑可贤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件最最最重要的事情问过了,就是谭慕妍了,郑可贤道:“你哥把你的话说了,咱家里,按照你母亲做事派头,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谭家,厚赏她父兄,就算她爹腿不好,她兄弟一直是个秀才,也能让他们做官……”
郑焞捂着胸口真正坐起来,要去找母亲,故意牵动伤处,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郑可贤连忙摁住他,道:“你放心,依着你的,只是既然如此,纳她进门,你可欢喜?”
“不要!”
郑焞立刻拒绝了。
郑可贤倒奇了,道:“怎地,你难道,没有丁点儿喜欢她?”
自己的儿子,自己还是知道一些的,郑焞,是有些冷情冷心的,对家里,至亲之人,常接触的亲人,当然是放在心里的,其他人,就比如郑家其他几房,那就看陌生人了。
郑焞的性格很独,他自己练武习文,不需要同窗,也不去以文会友,以武会友,几乎不去交友,这也是他身为鲁阳公主府家里的公子,而外人很少看到他,谈论他的原因,过往那么年,现在青春少艾,两府里,还有别的府上举办的各种聚会,饮宴,诸如狩猎,马球,桃花宴,花灯会,红白事,等等,他都不会出席,对家里的仆人,也都是按规矩来,他屋里的丫鬟,是两府里挑出来最平头正脸的,也识些字,懂分寸,郑焞和她们没有厮混过,如今有一个谭家的姑娘。
这两天,够鲁阳公主和郑可贤知道很多事情了,比如拿了自己的院子让谭慕妍二哥治病的时候起居,比如管了谭慕妍那种族谱里八辈子挨不上的堂姐和离的事,比如听女儿说,一起游玩了胡市。
郑可贤还以为郑焞开窍了,听他拒绝,还有遗憾,道:“不想要她吗?”
郑焞的心,砰砰跳动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膜回响,他偏过头去,道:“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