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娶妻
这件事情点到即止,谭慕妍探出了这一步,郑焞自然的容纳了,双方又陷入少年少女的腼腆中,一时不说话了。
往来河上做什么营生的都有。各种入口的吃食不用说了,摆渡的,待诏的,做缝补的,招揽各家浣洗衣物伙计的,岸上有人招呼,小船就会停靠过去,还有卖花卉绿植的呢,谭慕妍朝船头道:“买两碗水仙。”
一碗就很大一盆了,四个大球,每球五六个花枝,半数在盛开期,金盏玉台,二十几个盛开的花枝上百朵花蕾尽吐芬芳,船舱瞬间被水仙花的香气占据。
很好,郑焞的气息被压制住了,谭慕妍看着郑焞给她的杯子添饮子,他们没有喝酒,喝的是菊花浆水,谭慕妍手托着下巴,歪着头道:“真把我当姐姐了吗?我看你在胡市上,也这样照顾平乐县主的。”
“没有。”郑焞因为冬泳而泛红的肌肤已经褪下去了,现在重新微微泛红,语气里带着温柔和第一次接触感情的懵懂,道:“我有些喜欢你。”
他第一次有这样忘不掉,会寄挂,有牵绊的感觉呢。
他不是那种轻浮的男子,把一分情谊,表达出十分的深情。他重视这段感情,慎重无比,他克己谨言着来,十分的喜欢,他只说出口一两分,复而还闷闷不乐的抱怨,道:“没想到,会这么早认识你,现在还不是好时机……”
“我知道!”谭慕妍闭目颔首,表示自己了然于心,让郑焞不必说下去了。
时机都不对。
他的恩师现在生死未卜。
再往前。
默特疯女人把他们的感情推到了尴尬的境地,救命之恩以身相报是说着玩的,没有她的存在,疯女人还能留个自己心腹照顾郑焞呢,不至于被圈禁起来,忍着饥渴又受冻,没有金疮药和裹伤布,哎,什么都没有的困了一天一夜。
郑焞,天之骄子啊,他接纳了一个女人,只能是因为感情到了水到渠成,而不能是威胁清白等乱七八糟的理由。
这样的进身之阶,谭慕妍也不稀罕。
郑焞也手捧着脸,任由心里的柔情漫延,澄净的一双眼睛,把谭慕妍望着。
他之前没有功名利禄之心,确实如此呀,但是他现在有一点了,他现在想要娶妻,总要出去,做出几件事情来,好让人知道,他的妻子虽然家世不显,他自己喜欢,又有能力,怎会在乎这个。
还有他身上种种异于常人之处,两次莫名其妙的疼痛,总有个缘故,是病就治病,是妖邪就斩杀,不然他哪次没有醒过来,谭慕妍要怎样伤心呢?
枇杷树已经休眠,小兔子感知了郑焞的情绪,扑通一下倒地。
哇,这就是两脚兽说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吗?
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