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碎成泥
迅速摆脱虫群后回到她身边。
“就是那只!”莫离安向他指明蝉王的位置,“在下想,只要杀了它,危机便能解决。”
“嗯。”
九方谨找准时机,对着空中还在打量莫离安的蝉王便是挥出强劲的一剑。
「该死啊啊啊啊!」
霎时间,蝉王发出一声凄厉尖锐的爆鸣。丝丝缕缕墨绿色的丝状雾气从它身上散去,随后它便摇摇晃晃地向下坠落。
原本整齐划一的虫群顿时乱了套。每只鬼毒蝉都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嗡嗡的振翅声混乱一片,只是须臾间便丧失了所有攻击的势头。
“成功了!”
莫离安十分激动地搓搓手。她转头正想分享这份喜悦之情,却见九方谨朝她快速奔来!
“大人?”
“躲开!!”
她这才看到,那只蝉王正向她所在的位置极速下坠。在落地之前,也许是为了报复,它张开嘴便对她吐出一大口绿色脓液。
莫离安只觉一阵剑光闪过,紧接着便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
“大人!您没事吧!”
蝉王被击飞,她慌忙上前看向九方谨,却惊惧地发现男人手臂上沾满了那剧毒的脓液!
那些墨绿色的脓液腐蚀了他的衣物,径直将他的皮肤灼烧出一个又大又深的伤口。
“您受伤了!”莫离安想要凑近查看却不敢,伸出的手在空中僵持着,“大人,对不起,是我害了您……”
她低下头,声线微微颤抖,眼中满是自责。
“没事。”九方谨却只是瞥了眼伤口,意外得淡定。
“可您说,它们的唾液有剧毒……”
“死不了。”男人淡然道,“虽是剧毒,却也不致命,再说我对毒素本就有一定免疫力。”
可莫离安分明瞧见他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了许多,眼睑下也积起厚重的黑影。
此时九方谨又皱眉道,“蝉王没死。”
“……什么?”
“这只蝉王与其他鬼毒蝉不同。”九方谨紧盯着眼前乱作一团的虫群,“它是魂灵。”
莫离安瞪大眼睛。
“虽不知为何这些鬼毒蝉会选死了的同类当蝉王,但它确实已经是魂灵形态了。”
二人谈话间,虫群似是因为蝉王被伤而受到惊吓,纷纷化为无数道黑影仓皇飞回粉色花海中。一眨眼,原本震耳欲聋的嗡鸣声消失于寂,乌漆嘛黑的天空变得明亮起来,周遭也恢复了一开始的死寂。
唯独……
「该死,该死……」
那道心音此时透出浓浓的愤恨。
莫离安向九方谨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靠近。然而男人才踏出一步,身形便剧烈摇晃一瞬,几乎就要摔倒在地。
好在莫离安及时扶住了他。
“大人……您真得没事么……”她很是担忧,男人的脸色似乎更白了。
九方谨揉了揉额头,“会有些眩晕,但不碍事。”
见他如此坚持,莫离安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搀扶着他慢慢向前走着。
他们来到花海深处的一片空地上。这里没有绚烂的粉色小花,只有满地蔓延的深红裂痕。
此时此刻,那只蝉王正蜷缩着躺在这里。它身子不断扭动挣扎,像是忍受着方才九方谨那一剑带来的痛苦。
「滚,滚!!」
蝉王的心音尖利嘶吼着,那只仅剩的复眼透出的目光恨不得将他们二人撕成碎片。
莫离安不动声色走近几步,只见蝉王不断对她发出恐吓尖利的锐鸣声,但脚肢紧紧扒住地面,没有移动半分。
它似乎……是在保护着什么,不让他们前进。
于是她试图沟通,“让我们过去。”
「滚!你们伤害了我族人。只要我还在这里,你们别想再往前一步!!」
莫离安声音冷了几分,“事实上正是你们先攻击,我们迫不得已才还手的。
“再说判官大人还被你所伤,不论如何我们都扯平了。
“我们只是想见阎王大人。”
「阎王?」蝉王的心音似乎褪去了些凶狠,转而带了丝犹豫,「你们是要见那读雨探花?」
“是啊。不然还能见谁?”
「你们只是见读雨探花?」
“对啊!”
莫离安有些不明所以。
蝉王扑闪着残破的蝉翼,一点点直起身子。
「所以你们不是冲她来的。」
“她是谁啊!拜托你说话别只说一半?”
「你们答应我,不能再伤害我的族人。」
“……明明是你们先动手的好么!”
莫离安感觉和这蝉王交流属实困难无比。
她冷声询问道,“还有,判官大人中毒了,解药在哪里?”
「解药……去找那个读雨探花就是了。」
蝉王说着便张开嘴,向地面上蔓延的裂痕交界处吐出浓浓的绿色脓液。
「那么,我可以带你们去见她。」
脓液顺着裂缝缓缓流进地底,刹那间,周围景象发生剧变。
原本粉色的花海化成一大片枯萎的花骨朵,只余星星点点的焦黑花瓣;地上遍布密密麻麻的黑洞,爬满了手腕粗的裂痕,裂缝处燃起熊熊烈火,赫然一片荒凉地狱之景。
“这……”
莫离安呆愣原地,几乎不敢相信那一大片瑰丽的花海竟然就这么消失了。
“障眼法。”九方谨在一旁为她解了惑,“看来这位阎王大人是在此地设下了幻象法阵,蝉王的唾液则是解开法阵的钥匙。”
“原来如此。”
而幻象褪去后,他们眼前便出现了一条碾碎的黑色花泥铺就的道路,一路绵延而上,通往远处隐隐显露的殿宇。
「沿着这条路,你们就能见到她。」蝉王在一旁淡淡补充着,随后钻进地上的一个黑洞里。
「最好小心那个女人。」
在消失之前,蝉王留下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大人,蝉王告诉我,这位阎王阁下有解药。”莫离安将内心的顾虑告诉了九方谨,“它还说……要小心这位阁下。”
男人沉默地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