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恶盈
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伤害永不消失、言语过于单薄,她哭了片刻,才咬牙切齿道:“妳只告诉我那鼠辈狗贼是何人,阿姊自会为妳讨公道。”
“我、我不敢说...我只觉得恶心无比,阿姊...我不干净了...”燕望毓浑身发颤,不停地摇头。
“望毓,妳给我记着,妳是大瑞尊贵的文璟公主,妳永远都是阿姊心中最好的小娘子,别说这种傻话,”燕明熹用了地握紧燕望毓的肩膀,含着泪水的杏目,火光灼灼地望进燕望毓的双眼,“告诉我名字。”
燕望毓大哭着吐出三个字,燕明熹听完愣了一下,面上忽然泛过一丝冷笑。
好、好、好!又是戴氏一党的人,果真是那个叫做戴仁章的无耻畜生!
燕明熹一把将床榻旁放着物件都给扫了下去,发出的巨大声响让在外头候着的婢子们都吓了一跳。
她深吸一口气,回到床上,看着苍白纤细、仿佛下一秒便要消失的燕望毓———燕明熹摸了摸她的小脸,低声道:“别怕,阿姊替妳处理。”
燕明熹安置好燕望毓后,当晚就摸着黑出宫,她凭着记忆摸到位于长乐坊的戴府,当晚戴府便传出一声凄惨的惊叫声。
燕明熹踏着夜色回到蒋府,摸黑闪进房中,面前陡然刀光一闪,她侧身躲过,便被人一把擒住了双手摁于地面,闻着鼻尖熟悉的甘松沉香,她低声开了口:“驸马想弑君?”
蒋昀阳见来者是她,怔了片刻,一把将人给拉起,把燕明熹抱在怀中,揉着方才被他擒住的手,皱着眉头,“燕明熹妳怎么回事?”
“我明日大概会被参,先来告诉你。”
“我方才去将戴仁章给打了一顿,本想杀他,但来不急...”
蒋昀阳听罢,将燕明熹按在怀中,闷笑了好久,胸膛不断起伏。
燕明熹爬起来,没好气地说:“我可能要挨打,保不准还会被赶出长安,你还笑?!我今晚实在有些冒失,早知道就好生规划下...我现在就是怕他到处污蔑造谣望毓...”
“放心,他没办法造谣的。我替妳这冒失丫头收尾,下次记着,要打人前通知妳夫君一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别让自己置于这般危险的境地,别冲动啊。”
蒋昀阳温情地抚着燕明熹的背,便将人按进怀中,不让少女抬头看向他,“他首先得要是个男人才能造谣,残败之身,是没办法造谣的。”他低声讥笑道。
隔日一早,燕明熹果真安然无事,只是被宏永帝传进宫内,狠狠斥责了了一顿。
当天便听说戴仁章自请外放涼州去,燕明熹似是察觉了什么,但见蒋昀阳什么也不说,左右见这小人也遭了报应,她也没有再多问,只是陪在燕望毓身边,只希望妹妹赶紧打起精神。
只是天不从人愿。
***
“殿下?您去不去啊?”时夏歪歪头,只觉得燕明熹最近走神地情况实在过于频繁。
她疑惑地想着,许是落水的后遗症吧?
“我去。”燕明熹睡意顿消,朝二婢露出森森白牙,笑得甜美娇俏。
燕明熹脸上带着愉悦的笑意,拿起时夏手里的胡饼,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肉香在口中四溢,想到前世发生的事,心中一阵郁闷,又连续一口气喝了两杯冷茶。
所幸她有机会补救,这次她要先下手为强,先好好整治那几个恶人再说。
况且———
燕明熹手举着方才时夏递过来的琉璃盏,对着轩窗探进来的阳光,琉璃散发着夺人眼球的翠岚异彩,她垂眸看着漫天飞扬的尘絮,轻声道:“恶盈而后祸,本该就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