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泉
“既是如此,那伯母们玩着,巍垣先告辞了。”
也罢,人多了更好。
“哎巍垣。”沈絮突然出声叫住了人,“过来过来,伯母这几把手气都不好,你来给我瞧瞧。”
到底是以后的岳母,陈巍垣站住了步子,总归来得及。
沈絮慢悠悠掀着牌,暗道这小子白天不见,这会儿才到,一进来就想往侧里迈。
他那个娘也是,那会儿吃完饭就想拉着她和两家太太进客屋打牌。
不对劲。
陈巍垣本想看完这把牌就走,没想到尹母一看牌胡了,说什么都要再来几把,拽着他便说让他坐着替她。
这么多太太都在,再推脱怕是有异,拿着牌面上不显,却是生了些躁意。
那蛇虽是无毒,但凝凝自幼便怕这等爬虫,万一吓过了头,便失了本意。
正想着寻个由头脱身,便见一个丫鬟跑了过来,跑到尹母身旁耳语,心中猜测不定,手中不由地用力。
听青婵说完沈絮心里一慌,起身猛了些,注意到看过来的疑惑目光,清了清嗓子:“曼凝有些头晕,我去看看,没什么事儿,你们先玩。”
暗睖了一眼陈母,她家曼凝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跟陈家没完!
陈母脸色有些不好,看向座上不动的儿子。
紧捏着牌,陈巍垣额际青筋微露,片刻后撂出手里的白板。
沈絮带着青婵快步来到客房,听这丫鬟说钥匙在她这儿,转念一想便拐去了男宾客房。
“清清!”
推开门进去就看见半靠在床头的女儿和床边坐着的纪家孩子。
“你怎么样了?啊?发生什么事了?有没有受伤啊?”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才罢手。
终于确认无虞,沈絮看向站在一旁的纪玉怀,面露感激:“玉怀,幸好有你,好孩子,好孩子。”话里比以往又添了几分真切。
纪玉怀温声应道:“伯母言重了,尹小姐吓得不轻,需得好好休息。既是您在这儿,玉怀就先离去了。”又看了眼床上软着眸子望向他的人,转身出了门。
沈絮这才开始问事情的来龙去脉,母女两个聊了一会儿,事情算是暂时明晰。
没想到家里会出了个眼线,竟然还是个白眼狼。
如今虽是风气比旧朝开明了些,但也只是浅浅露了一条缝,女子的名声仍是顶要紧的。要是让陈巍垣得手,那么多人看见女儿衣衫不整的被他抱着,这陈家,清清就是不嫁也得嫁了。
沈絮恨恨地想,作践人到这个地步,是当她们家没人了不成。
又细声安慰了女儿一会儿,叮嘱青婵好好照顾小姐,莫要乱跑,便出了门去给家里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