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觉醒来,夏风头疼欲裂,昏昏沉沉的。昨天见后厨那几个店员在喝酒,就过去蹭了几杯,他们喝的什么酒,居然这么烈,喝几杯就醉了,想到喝醉的场景,夏风就一头想要往缝里钻。
“妈呀,幸亏只是徐莱他们几个,我都说了些什么啊!”
她现在好像不在自己家,但这也不像在宾馆,房间很干净,就是太干净整洁了点,基本没什么东西,就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书摆不下直接放在地上堆着。
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早上八点多了,群里一堆苏清和徐莱的聊天记录,头疼晚点再跟他们解释昨晚的那些荒唐话吧。
父母一个消息也没发过来,他们不问,夏风也懒得发消息给他们。
门口有人敲门的声音,夏风穿上拖鞋,看了看身上还穿着昨天的校服,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宁远,手里拿着条干净的毛巾和牙刷,说:“我父母不在家,你喝成那样,就让你先睡我家了。”
夏风一想起昨晚就有点尴尬的想抠地说:“谢谢你了,我马上就回去,昨晚的事……我也不知道那酒那么烈。”
宁远把毛巾和牙刷塞她手上说:“先吃完早饭再回去吧,这些都是新的,你先用。”
“好,谢谢。”
“客气什么呢?”宁远弹了下她的额头。
“啊哦。”夏风捂着疼痛的头,看着她。
“平时也没见你这么乖巧。”
“那不是昨晚太丢人了嘛……”
“你也知道啊,让你跟着小四他们一起喝多么多,还背着我们偷偷摸摸喝了那么多杯。”
“知道了,我先去刷牙。”
宁远带她去卫生间洗漱,他靠在门口没有走远,看着夏风洗漱的背影。
夏风脑袋还晕着,没注意到宁远还没走开,刷着牙漱口的时候,才发现头发没绑,松散着一低头就沾到水,夏风想放下水杯先绑个头发,不然等会儿洗脸更麻烦。
宁远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把她吓了一跳。感觉脖颈处的头发被一双微凉的手撩起,一点一点把散落的头发聚拢,拢到脑后,耳后传来一阵轻语:“你的皮筋呢。”
夏风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宁远,垂下眼,在两边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个黑色皮筋递给他。宁远接过皮筋,缠绕了好几下,才绑好,说:“我也没绑过,先将就一下。”
夏风咕噜咕噜地含着漱口水,点点头,模糊地“嗯”了声。宿醉的脑子在这几分钟里已经完全清醒……
“我先去给你热一下牛奶,洗漱完就过来吃啊。”
回应的又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嗯”。
漱完牙,洗完脸,正确的洗漱流程下一步应该就要梳头扎辫子了,夏风看着镜子里还不算太凌乱的头发,刚才冰凉的触感似乎还在,她想想还是算了吧,毕竟帅哥给自己绑的头发,还是六块腹肌的帅哥给绑的,前世今生就这一次。
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夏风坐下来,看着像是宁远自己做的,煎熟的面包片上带着不匀称的焦黄,中间夹了个荷包蛋和芝士片,盘子旁的牛奶还冒着微微的热气。
“你自己做的吗?”
“嗯,好吃吗?”
宁远和她吃的一样,夏风咬了一口,鸡蛋还是溏心的,蛋黄混着面包的香气,还挺好吃。
“嗯嗯。”夏风老实地点点头。
不知道哪点又把宁远逗笑了,夏风垂着眼不敢看他,但是听到了低低的笑声。
“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吗?”
“嗯。”夏风一点点地啃着面包,他几点醒来的,还特意买了面包做这个。
“你和周到什么时候谈的?”
夏风被一口牛奶呛到,这她怎么回,高三的事情,现在他们才高二。
“梦里。”
“?”
“梦里谈的。”
“哦,初恋?”
“嗯。”求求别问了,夏风火速吃完面包,就想跑。
“站住,坐下。你就这么敷衍一大早给你做早餐的人吗?把牛奶都喝了。”
夏风低着头慢悠悠地只好又坐下,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早餐。
“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夏风捧着牛奶,一小口一小口抿着,这她怎么回啊?说是高一时间就对不上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不想说?”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换一个问题,除了苏清和周到,你还喜欢谁?”
“这题我会。”夏风惊喜地望着他说:“徐莱、你、爸妈,还有我刚出生的小外甥女!”
宁远此刻靠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了刚开始的笑容,好像真的生气了?看样子明显不接受这种糊弄。
“不是这种喜欢。”
“好吧,那你替我保密。”
“嗯。”
“张源、李盛。”
“就这些?”
“嗯。”
“渣女。”
“!”夏风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问:“我怎么就成渣女了,是他们渣我好吧!”
“哦?”
她咬咬牙,就不该多说话的!夏风看着他身后那堵白墙,感觉写了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喜欢男人了,一心搞学习,学到老活到老,做四好青年,为了祖国的繁荣昌盛贡献自己的力量。”
宁远像是叹了口气,几不可闻,但是被她捕捉到了:“也不用这么绝对,好了,把牛奶喝完给我收拾吧。”
“你不吃吗?”夏风看他没吃几口。
“嗯,吃不下。”宁远准备收拾盘子去厨房。
“那给我吧,扔掉太浪费。”
“给你重新做,这我吃过的不卫生。”宁远拿着就往厨房走。
“吃过的怎么了,咱哥们之间讲究这些干什么?”夏风顺嘴说完,就见宁远不动了,她突然意识不对劲,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宁远把盘子和杯子往桌上一放,一步两步就走到她面前,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两人之间只隔了一指的距离。
“怎么,那天你和周到这么亲密也是因为你们是哥们吗?”
夏风推开他,偏过头说:“不是一回事。”原来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