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遇杀机
。”
“那这几日你怎得像有心事,能说与阿母听听吗?”严氏见女儿拒绝,又问道。
杜烨清楚母亲素来聪慧过人,怕多说多错,就想装作害羞的模样搪塞过去。
严氏见女儿支支吾吾,料想女儿现在不会吐真言,心里暗暗叹气,只好转移话题:“明日你随我回严家坞堡一趟,去看望你外祖父他们。”
京兆郊外的一处小山坡上,陈大和陈二正蹲在草丛里。
陈二嘴里嚼着草根,随手在胸口摸出一个虱子,啪叽一声捏爆,不耐烦地扭头和兄长抱怨:“怎么还不来啊,等得老子都快睡着了。”
陈大清楚自己兄弟这没谱的性子,没吭声,懒得理他。
咕噜咕噜——
陈二突然感觉腹中雷鸣阵阵,疼痛难忍。
“阿兄,我去屙泡屎。”
陈大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快去快去,真是人穷屎尿多。”
陈二不服气:“都是早上那顿饭油水太大,我多久没吃过饱饭了,不就吃得多了些,现在坏了肚子能怪我?”
就在陈二去解手的时候,陈大发现,远处黄土路尽头晃悠悠来了一辆驴车。
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
“你屙完没?人来了!”见兄弟还没过来,陈大压低声音冲后面吼道。
“来了来了!”
陈二提着裤子,慌慌张张地边走边系裤腰带,刚过来就被陈大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
“就你磨蹭,快抄家伙!”陈大握紧了手里的刀,示意陈二拉弓。
这对兄弟原是戍边的兵士,因边塞环境实在恶劣,两人在一次例行巡边途中遇上大风暴,在遮云蔽日的沙尘之下,二人迷失了方向。等到风暴结束,早已延误了归队时间,两人一合计,与其回去受军法被处死,不如索性当了逃兵。
回家乡是不敢的,一旦逃兵的信息被传回了郡县,地方上会根据逃亡者最后现身时的形象准备通缉令,将他们捉拿归案。
因此陈大就带着弟弟到京兆附近,投了一个响马寨子。因这兄弟二人胆大,杀人越货的勾当也做了几起,越发得寨主倚重。
昨日寨子里来了个神秘的客人,和寨主单独谈了一会,被恭敬地送走后,寨主就招来陈家兄弟,交给他们这个截杀任务,早上出发前还给二人美美吃了一顿饱饭,承诺事成后还能有银钱拿。
陈大只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异样,从候在这里时起就一直很警惕。陈二却不以为然,觉得不过是要杀个拖家带口的文士,哪里用得着这么在乎,到时候举着刀一冲下去,估计那一家子都要被吓得尿了裤子。
待得车走近了,陈大见驴车的模样和寨主交待的一样,就让陈二张弓,一箭射穿了车夫的脖子。又趁车上的人惊慌失措时,和陈二举着刀冲下了小山坡,准备开始计划之中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