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山
想到昨天在县城看到的糕点，种类较少，又贵，或许他们可以弄糕点生意，工艺并不是很复杂，凌家人也容易上手。
美食众多，他能做许多各地特色的食物，但也得考虑现有条件，一没食材，二没本钱，哪里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终归是将东西握在手里才能下手。凌羽决定上山去瞧瞧有没有什么发现。
“凌羽哥，你要出门啊？”凌羽背着背篓出门，刚好碰上来凌家的凌山。凌山是凌天虎的儿子，跟凌羽同龄，从小跟凌羽一起长大。他父亲也跟凌父关系很好，他阿姆身体不好，经常生病，靠药支撑，也不是很富，但是在凌家需要用钱时二话不说还是凑了一两银子，借给凌家，两家关系非常好。
“小山，你怎么来了？”凌羽见凌山拿着一篮子，外面盖着一层黑布，好奇问道。
“凌羽哥，听说你醒了，我爹让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送点东西。”凌山将篮子的黑布揭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七八个鸡蛋。“凌羽哥，东西要放哪里？我拿着篮子走。”
“小山，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凌羽连忙制止，凌山家本就不富裕，况且鸡蛋在乡下还是个奢侈东西，可能是凌山家存了好久的，说什么也不能要。
“凌羽哥，我阿爹说，你病刚刚好，拿着东西过来给你补补身体。”
“小山，我已经好了，不需要这些东西，你拿回去给你阿么补补。”凌山阿么还病着呢，比他更需要补。
“凌羽哥，我家里还有呢，给阿么留着呢。”凌山微笑，露出标志性的小虎牙。
“说什么都不行，你拿回去，就算你阿姆不吃，你和珉哥儿也要吃。”珉哥儿是凌山的弟弟，比凌山小两岁。
“凌羽哥，你就拿着吧，我阿爹要是知道你没收下，一定会说我的。”凌山用乞求的眼神看向凌羽。
凌羽不为所动，“你拿回去吧。”
凌山见凌羽没收，直接将篮子放下，跑了。
“小山……”凌羽朝凌山大喊。
凌山只是摆摆手，不一会儿就不见了。
凌羽无奈摇摇头，然后将篮子放进厨房就继续出门了，至于那些鸡蛋，等凌母回来再做打算。
村头大树下，坐着几个正在纳鞋婶子，姑娘和哥儿也在一旁闲聊。隐隐约约能听到婶子们在聊天。
“哎，听说了吗，凌二狗和他婆娘又吵架了，昨天还听到他家传出摔东西的声音，可响亮了。”
“张柱子和隔壁村姑娘定亲了，下个月就办亲事了。”
“王麻子家又在闹分家了，这个月都第几回了？”
……
看到凌羽过来，一群人停下了聊天，好奇看向凌羽。
凌羽和气的跟他们打了招呼，大家见凌羽跟他们打招呼，也都客客气气的，只是奇怪的瞧着他。
凌羽走在道上，所有的人都能看见他的身姿还有那张俊美的脸，他与人说话时，嘴唇微翘，周身的气质如松柏，又挺又直，偏偏笑起来，眼底就像是有光，引得众人忍不住侧目。
他走路的时候就跟他们这些庄稼汉子不一样。面对他们也能颔首微笑，背着背篓也丝毫完全不影响他周围的气度，反而更加吸引人。
等凌羽走远了，众人才回过神来道凌羽真是知道改了性子了，昨天听那些一起坐牛车去县城的人说凌羽主动和他们说话还有些不信，今天发觉了凌羽确实变了。要知道，凌羽平时遇见他们可不会理他们，都直接走过。
只有王婆子不屑道：“装模作样不知道给谁看，谁不知道他今年又没考上！还以为他不敢见人了呢，没想到好意思出门！”又朝着凌羽的背影撇了撇嘴。
有一婆子看不过眼道：“王婆子啊，得了吧，人家性子变好了是好事，怎么还在背后说人家了呢”
王婆子恼怒到：“我说实话怎么了，谁不知道他凌羽读书读了这门多年，年年考不上，你看将凌家拖累成什么样子了，欠了一屁股债，凌家人现在肯定还在为钱发愁呢。要我说啊。还是早点认清现实，踏踏实实当个农民，别再想什么读书升官发财的事。听说他和柳哥儿定下了婚事，柳哥儿也是命不好，从小没爹没娘疼，以后要是嫁了凌羽，以后还得供养凌羽这个手无寸铁，只知道吃白食的书生，能有什么盼头？”
王婆子的孙子王庭远也是个读书人，与凌羽差不多年岁，免不了被北青村的人拿来作比较。小时候凌羽长得红唇齿白，又聪明伶俐，直接压了王庭远一头。王婆子气不过，又没办法，只能和凌家人暗暗较劲，联合媳妇刘氏在外说起凌家人的坏话。两年前，王庭远考上了童生，王婆子一下子心高了起来，觉得总算压了凌家一头。长得聪明又怎么样，还不是没有考上，我孙子可是考上童生了。之后与凌家更加水火不容，到外头炫耀孙子时也总将凌羽拉出来对比。
又听说凌羽与那个克死了爹娘的、又不能生育的柳哥儿定了亲，更是看起了笑话。
众人虽然觉得王婆子说话难听，但也觉得有道理。凌家现在可是负债累累，又供养凌羽这个什么都不会的读书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凌家也是傻，供养凌羽读书干什么，读书又不是想读就就能读成的。还好自家没有将人送去读书，否则，白白浪费了钱。
想到柳哥儿，众人也觉得可惜，虽然柳哥儿不能生育，人长得高大了点，长得比有些男人还壮之外，人还是挺好的。从小没爹没娘的，又搭上了凌羽这个人，以后可怎么办哦。
至于刚刚还对凌羽红了脸的姑娘哥儿，听了这番话，也暂时收起了旖旎的心思。长得好看不能吃，要是嫁给了凌羽，以后得吃不少苦头。
婶子说话的声音还在继续。
走远了的凌羽并不知道婶子们在讨论他。他穿过布满荆棘的小道。这几天淅淅沥沥下了些雨，现虽是没有落雨，但是山林中还是积了不少水。一直有水滴滴落下来，将凌羽的衣服打湿了一部分。
凌羽艰难爬上了山腰上，灰蒙蒙的有些看不清山的轮廓。高大的密林挡住前进路程，凌羽小心拨开草垛，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山路上长满了各种花草，风吹树叶沙沙响，还有蛙鸣虫叫声。凌羽摘了一大包的野果，什么李子酸杏仁，挖了些野菜。
不远处有一片栗子林。凌羽向那边走去。栗子树大概有十多二十棵的样子，一颗颗板栗挂在树枝上，每枝少则两三个，多则五六个。